被飓风完全覆盖的纽约被分割成了几块孤岛,通往曼哈顿的多个隧道被关闭,连接斯坦顿岛的渡轮仍停止服务。
但一些生性乐观的人们已经开始走上了街头, 雨伞是完全启不了作用的, 然而这毫不影响想要上街的人,维奥莱特甚至不经意间看到,一些年轻小伙子涌进街角某家罕见开张的杂货铺里,笑嘻嘻地要买彩票。
到了星期天, 雨终于停了,外边的街道陆陆续续出现了寥寥的行人,但地铁依然停运。
周末过后,飓风“艾琳”远离美国,转而向加拿大挺进,大多数公共机构已经使用备用发电机发电并开始运转,而做为纽约的心脏,曼哈顿也渐渐恢复了活力,一切欣欣向荣。
维奥莱特早上起来练了半个小时的瑜伽,感觉精神好了不少,洗完澡换好衣服之后,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接起来之后,电话那头只说了一句话:“我在你的公寓楼下。”
维奥莱特惊讶地打开窗户,伸出脑袋往外一瞧,果然看到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正站在对面那家刚刚把招牌装回去的披萨店门口,眯着眼睛往上望。
是塞巴斯蒂安。
这个时候的纽约人已经纷纷走上了街头,也许是刚刚经历过一场七十年难遇的飓风之后,往日里行色匆匆、面容冷漠的人们,在这样的清晨中竟然看上去也有了几分温情。
而在这些人当中,塞巴斯蒂安无疑是最为显眼,即使对于维奥莱特的角度而言,她根本看不太清底下任何一个人的面容。
可他看上去,真是……该死的耀眼。
如同一道驱散阴霾的光束,温暖而又真实,照进了坚冰之下,直抵内心。
这是梦么?
如果不是梦的话,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路过,还是……
维奥莱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颊,感受到了那上面久违的热度。
随后她打给了楼下的保安放行,过了几分钟就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塞巴斯蒂安提着一个背包站在外面,他身上白色t恤皱巴巴的,深色的发丝凌乱且带着水汽,脸上挂着一对显眼的大大黑眼圈,两只大眼睛却忽闪忽闪的,亮得惊人。
见到她开门,塞巴斯蒂安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嗨。”
他一手支在门边,嘴角随着扬起的弧度轻轻一挑,略长的眼尾带出两分随性和一分慵懒,有时候会让人产生花花公子的错觉,但还是那种怎么看都讨女人喜欢的类型。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神极为热烈而专注,像是燃烧着一团义无反顾的火。
她看上去还不错。他想,随即狠狠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跟着柔软了下来。
维奥莱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火红色的半长发随意绑了一个小鬏,几缕发丝散落在脸颊两旁,衬得她气色很好。
“我记得几天前你还在加拿大拍戏?”维奥莱特把一双全新的拖鞋拆开,由于亚当的耳提面命,她基本养成了在室内穿拖鞋的习惯。
胖乎乎的粉色小猪软底拖鞋是维奥莱特网购的迪士尼周边,和她自己那双小熊维尼一起买的。
塞巴斯蒂安换了拖鞋之后走进了维奥莱特的公寓,映入眼帘的是以中性色调为主轴带出的简洁优雅的设计风格,开放式的挑高客厅,摆放着纯白的长沙发,墙壁上装饰着白底泼墨的装饰画,对面挂着约莫六十寸的液晶电视,还有整排放在各类书籍和剧本的巨大书架。
最显眼的,是客厅窗边,那只格格不入的《马达加斯加的企鹅》周边玩偶,为她雪洞似的北欧风格家装增添了些许温馨和童趣。
“嗯,拍完了。”塞巴斯蒂安有些出神,他慢了一拍坐在了那张沙发上,维奥莱特给他倒了一杯温热的红茶,于是他端起来喝了一口,觉得眼皮子直打架,于是使劲揉了揉。
维奥莱特没有注意到塞巴斯蒂安的小动作,抱着一个靠枕也坐在了沙发上,调侃道:“那你们的剧组真幸运,不用直面‘艾琳’了。”
塞巴斯蒂安不禁把目光停留在维奥莱特透着健康光泽的脸蛋上,嘴角轻轻上扬,弯出了一个让人放松的好看弧度。
维奥莱特却正在看他的脚下,属于她的拖鞋显而易见地小了好几个尺码,所以很是滑稽。
她抬眼往上,不期然与塞巴斯蒂安的目光撞在了一起,然而这一次,维奥莱特却只是很认真地把他从头到脚端详了一遍,不动声色地记在了心头。
“是的,确实很幸运。”塞巴斯蒂安说着移开了视线,“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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