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说得好好的:今日动手后他要将她想要的东西从周怀宁的嫁妆里偷出来。可没想到昨日没得手,明殊倒先安排外室进了门。
哼!周怀宁顺风顺水,哪里能受得了这般刺激?肯定就此跟明殊闹翻了!
可这样一来,没有明殊做内应,还怎么探听周怀宁的风吹草动?又怎么进一步弄死她?
刘后越想越心焦,忙派了人去明府里给明殊传口信。
明殊接到口信,一下子慌了神。
他本来今天在出席完官家宴请百官的宴席后,便一直乖乖儿待在郡主府,等着外头传来那个他期待已久的消息。
谁知道,好消息没等来,倒等来了刘后的呵斥。
明殊心里一阵乱麻,顾不上应酬前来传话的内侍,拉着那内侍衣袖就问:“郡主不但没有死,还住进了周府?”
内侍点点头,又皮笑肉不笑的说:“圣人娘娘还让咱家问您,是为着什么倒让郡主娘娘不回家,倒去了娘家?”
明殊想起还在外头不情不愿的石氏,心里一阵烦闷:“是我那个姨娘沉不住气,非吵着闹着自己寻了府上来闹事。”
出了事情还推到女人身上去,似乎就全部是别人的错,那内侍心里对他一阵不齿。可是到底想起刘后素日里对明殊的看重,到底还要跟他虚与委蛇:“俗话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明大人倘若后宅难安,又怎么让人放心跟您联手?”
明殊到底是个文人,骨子里那些清高自矜未尽数散去,被个内侍数落,他心里反感不已,索性就不去解释,直接问:“筹划得好好儿的,怎的失了手?”
内侍一阵冷笑:“天有不测风云,谁能想到怀宁郡主自己先从马上跌落下来。不过……”他又补充道,“听说她高烧不已,想必不死也脱层皮。”
明殊闻言大喜:“那只要稍动手脚……”转眼又一脸后悔,“啊呀!居然没让她住进府里!”
说着就道:“公公,我这就去请她回府。”
内侍起身,客气的拱拱手,心里的鄙夷更增添几分。
等见到刘后复命,他少不得就将心里的疑惑说出来:“明殊此人连发妻都能出卖,与他同谋,岂不是与虎谋皮?”
从□□皇帝起就勒令本朝太监“止令掌宫掖事中事,未尝令预政事”,宫里太监读过书识字的少,是以这位读过书的内侍也格外被刘后看重。
刘后摇摇头:“此人虽然对周怀宁不敬,可周怀宁为人飞扬跋扈,是罪有应得。再者,我们也得在前朝有些自己的人。”
她虽然也有些后悔跟明殊联手,可想起当初官家想立自己为后时,寇相公、李迪、向敏中、王旦等重臣皆坚决反对,口口声声称“刘娥出身微贱,不可以为一国之母”。
当时自己心里又恐惧、又惊慌,生怕又回归那逼仄阴暗的人生里去。因而竭力在官家跟前做小伏低,又是娇哭、又是以退为进,唱念做打一套在官家身边做功夫。
好在官家耳根子软,终于让她如愿以偿登上了后位。可她登上后位的第一天,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前朝培植自己的人。
“可是……”那内侍怯生生的想,“我们不是刘大人在外头支应么”,只不过他想起刘后跟这位前夫哥的过往,觉得这话还是不要说出口才是。
这时候外人有人通传:“太子觐见!”
刘后警惕的往四下打量,看没有什么漏洞,才慢悠悠道:“宣。”
等赵祐进来时她已经端坐在明黄团风大炕前,优哉游哉点茶了,见着太子刘后一脸慈爱:“祐儿怎么今儿过来?”
明明背地里无恶不作,却当面总做出这一副假惺惺的模样,赵祐反胃不已,却还是端上一副腼腆又关怀的神情:“问大娘娘好,孩儿出去办了趟差,回来给大娘娘带了些五毒荷包,民间玩意儿不如内造的贵重,但胜在做工精巧,给大娘娘凑个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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