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穆羽炀说,“不仅不让儿子道歉,气焰还十分嚣张,在电话里冲我们嚷嚷说让我儿子给他道歉他配吗。后来说急了还说顾屿本来也不是个好哥哥,他有把我儿子当成弟弟对待过一天吗,他要是对弟弟好点,我儿子能去往上发这种帖子吗?”
沈染轩被气笑了:“这会儿倒承认他是哥哥了?”
穆羽炀并不清楚顾屿和家里人的相处模式,但他脑子灵光,从沈染轩的一句话就能猜出个大概,也冷笑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我们查到造谣者是顾屿的弟弟后就没往下追究,不过证据都保留着呢,顾屿要是想要走法律程序解决,我会给他安排专业的律师。”
沈染轩瞥了眼身边的顾屿,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谈话,略一沉吟,说:“等比赛结束之后吧。”
“也行。”穆羽炀也说,“马上就要总决赛了,这种时候还是别横生枝节了。”
顾屿作为训练营的选手不好回去太晚,所以这顿饭九点不到就结束了。回程依然是沈染轩开车送他回去,只不过比来时车上多了个人。
穆然十点还有一个饭局,是生意场上的,喻冉向来不参与,所以就先跟沈染轩的车回来了。穆然带着穆羽炀和付清乐赶往下一场。
回去的时候顾屿陪着喻冉一起坐在后座,沈染轩便识趣地当个安静的司机。
喻冉和顾屿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话题五花八门,什么都聊,但是有一个话题是他们心照不宣刻意避开的——那个将他们两个独立个体联系在一起的生身之人。
顾屿不敢提,一来害怕勾起哥哥不好的回忆,二来也怕回想起自己灰暗的过往。喻冉不提,是多年来本能的回避已经成为了习惯,同时也是不清楚弟弟对那个女人的感情,不敢贸然开口。
不过大概是喻冉今天喝了酒的缘故,思维有些不受控制,在回去的路上,他突然转过脸问顾屿:“她对你好吗?”
他没有说那个「她」是谁,但是此时车里的另外两个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顾屿愣住了,没想到哥哥会在如此突然的情况下提起那个人,更没想到他最先关心的是她对自己好不好?
顾屿莫名就有些鼻酸,悄悄低下了头。
前面正在开车的沈染轩看了眼后视镜,表情心疼。
喻冉轻轻拉过他的手臂,撩开了他的衣袖。臂干干净净,没有看到伤疤,这才松了口气。
顾屿知道他在他担心什么,轻声解释:“她没有打过我。”他说这话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喻冉手腕上一个圆形的烫伤疤痕,就感觉鼻子更酸了。
和哥哥相比他真的幸运很多,从小到大没挨过一下打。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越不敢跟哥哥说起那个人,因为这会让他有种自己背叛了哥哥的感觉,他没有经历过他经历的一切,所以永远无法体会哥哥对于那人的感情,当然也会担心,如果自己告诉他自己没有挨过打,在哥哥看来会不会像是一种炫耀。
但喻冉却是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指腹摩挲着他光滑的手臂皮肤,庆幸地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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