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抵触至极。
气恼和不解再一次在薄朔雪胸中翻涌起来。
他并未主动招惹她,是她把他召进宫里。
现在,却又像躲避虫蚁一般对他避之不及。
他早就知道的,这长公主根本就是满口胡言。
口口声声地说什么心喜于他,要他侍寝。
可连碰她一下,都叫她如此难受。
这态度,不说是厌恶,都已经算是客气说法了。
恼怒缠绞着闷在胸口,难以说清它具体的来由和模样。
她厌恶自己,对薄朔雪而言自然是好事,至少比当真要做她的娈宠好。
但是她一边厌恶他,又一边要强留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这难道不是明晃晃地为了折辱他?
这样的屈辱更让人愤怒,但愤怒的根由似乎又不止于此。
薄朔雪怒气沉沉,甩开袖子,也朝旁边走远两步,与那长公主拉开更大的距离。
宫人们听了吩咐,将平日里长公主殿下用过的那张小弓放在金丝楠木盒子里捧了过来,但左看看右看看,两位主子之间隔着天堑,实在不知道先递给谁。
到底还是侯爷好说话些,小太监捧着盒子,朝薄朔雪走了几步。
薄朔雪哼道:“殿下自己要拉的弓,自己不验?”
太监一顿,识相地又往长公主殿下那边走了几步。
郁灯泠眼皮懒散地耷拉了下来,一脸犯困,靠在车壁上昏昏欲睡,根本看也不看,与己无关。
谁也不接这个盒子。
弯着腰的太监脑门直冒细汗。
作者有话说:
挽弓射日,向上天祈求别再这么热……
第12章 知错
最终,还是薄朔雪先妥协。
深吸一口气,对太监吩咐道:“放马车上去。”
宫女们带着椅子、遮阳扇、水盆、干净帕子、吃食果盆等物,装了满满一箩筐,只不过是去练个骑射,却好似要搬家一般。
薄朔雪看在眼中,皱了皱眉,倒没有阻止。
自己单独骑了一匹马,领在马车前头。
他出身勋贵,又能文善武,先帝见了他总会关照几句,几个王爷也常常叫他进宫比试。
这皇宫之中,其它的地方他或许不算熟悉,但去练武场他是轻车熟路。
在一个最近的猎场勒马停下,薄朔雪翻身下马,迎着日头,看身后徐徐过来的马车。
马车边站着的太监束手束脚地候在一旁,等了好一会儿,马车里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
小太监忍不住轻声喊:“殿下,殿下。”
里边儿的长公主殿下一点回应也没有。
薄朔雪大步走过去。
一旁的小太监瑟瑟发抖起来,先前清清楚楚见着侯爷的冷脸,又看见侯爷与殿下对峙不和,若是侯爷发火,两位主子吵了起来,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岂不遭殃。
薄朔雪一把掀开轿帘,冷脸看着里面的人。
“殿下,到了。”
郁灯泠依旧是那懒成一团的样子,贴着车壁,缩在角落里。
费力地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就小气兮兮地收回目光,双唇轻吐:“不。”
这个不的含义显然很多,既有不要下车的意思,也有不要练骑射的意思。
她被捉上马车,是因为薄朔雪力气比她大,她就算逃跑,也还是会被捉住,所以她干脆懒得逃。
但是这不代表她就愿意练骑术。
太妃想要她做什么,她偏不会做。
她就坐在这儿不动,薄朔雪总不可能逼着她上马。
她果然拒绝。
薄朔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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