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住在疗养院,每个月的月中月初月底,她丈夫都会过去,陪她一起吃吃饭聊聊天。
每次去,还会带上一大捧玫瑰花,从不会忘记。
裴夫人说话时睫毛颤颤的,连每一根发丝都写着幸福,江璨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没来得及深究,裴与墨回来了。
江璨把毛巾拧干,裴夫人接过毛巾擦擦脸,起身:“那我就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起去买菜。”
裴与墨:“我送您,司机在门口了。”
已经很晚了。
院门外,寸土寸金的别墅区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新生的树叶被晚风吹得娑娑作响。
高大的行道树以路灯为界,一半光亮,一半黑暗。
裴与墨把大衣披在裴夫人身上,声音被风吹得很远,“妈,江璨在这里的事,您先不要告诉爸。”
裴夫人:“是要给他一个惊喜吗?”
裴与墨点头,“对,惊喜。”
江璨听着,他说的惊喜,好像跟裴夫人的惊喜是两码事。
有点凉飕飕的。
眺望着裴夫人离开,再回头,裴与墨又恢复成全世界都欠他钱的冷漠脸,目不斜视地穿行在树梢的阴影里。
忽地,一个小小的亮晶晶的东西滚落在地。
江璨喊:“裴与墨,你慢点等等我。”
裴与墨没理他,一整天的工作和一晚上的折腾让他身心俱疲,他现在很累,什么都不想搭理。
江璨跟上去:“裴与墨,裴与墨,裴与墨…小白!”
拐角处,裴与墨停住,“不准这样叫。”
花园里的灯不够明亮,江璨看不清裴与墨的表情,他试探地开口:“不是,那个,我看到…”
裴与墨:“够了。”
裴与墨冷冷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璨有些意外:“什么?”
裴与墨语调很慢,“对,我没有打电话,你想知道什么?你想通过这得到些什么?是裴洪生让你来接近我,接近我妈的吗?”
这很不像自己。
他应该是游刃有余,老谋深算的,他应该把江璨看作一把捅过来,却必定伤己的刀,榨干每一丝价值。
裴与墨像浮在空中,又像沉在水底,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失控了,却无能为力。
站在离江璨两步远的位置,裴与墨苍白得像一张纸,他直直地看着江璨,唇角勾出讽刺的弧度,“让我猜猜,裴洪生许诺了你什么…钱?地位?还是帮你成为真正的江家人?”
江璨:“???”
噼里啪啦的,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啥,不过裴与墨真的,突然好能说。
反应了一下,江璨后知后觉:“所以你没有帮裴夫人打电话?为什么?”
顿了顿,又弱弱地开口:“不是,我就是想说,你衬衫纽扣掉了…”
伸出的手摊开,是一粒晶莹的纽扣。
裴与墨:“…”
裴与墨低头,就看见自己领口不知何时大敞开来,深深的V领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
在黯淡的月色下,像一片无暇的瓷。
作者有话说:
裴总:炸毛
江崽:???发生了啥
——
话说,宝子们知道旺财哭了,我都是怎么哄它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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