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乱,都不说要像许凌云那般摄影器材之流整齐摆放了,但…
江璨今个一共过了三场戏。
他在一号组拍戏时,二号组不知怎地一个流星锤飞出来,噗呲一下戳到三号组架着的反光布。
众人习以为常地把锤子抠出来,换上个新布作罢。
他在四号组拍戏时,一号组埋着的火药炸了,威力不大,也不算小,就是两个工作人员不慎燎了头发,脸也黑了。
紧接着去洗了把脸,顶了两卤蛋头出来。
他在二号组拍戏时,三号组某位饰演武官的演员座下马匹一掀,上面坐着的人嗷地一嗓子就表演了个当场起飞。
飞可高可远,直接挂片场边缘边的树上去,然后人下来了,再然后继续骑马上戏了。
时不时马匹狂奔刀光剑影锤子乱飞的更不用说。
怪不得真公主撑不住了。
眼看着鞭子不慎落在一架本就颤颤巍巍的摄影机上,啪地一声响,江璨决定,他一下戏,立刻马上就要给裴与墨打电话。
虽然但是,有些地方还是别来的好。
邻郊疗养院的第三层,有一间很漂亮的单人病房。
雪白的墙壁,浅绿色的窗帘,原木制的桌椅,在床头柜上还放着一盆铃兰,一切沐浴在阳光下显得漂亮又有生机。
除了躺在床上的女人。
是一位容貌美丽的女人,她脸色苍白地闭着眼,神情流露出某种孩子酣睡时的天真和痛苦。
房门外,疗养院的院长额头淌着汗,不敢说话。
走廊里只能听到裴四的声音,他很快就把事情查清楚了,“是编号3581的护士,她收了裴洪生五万块钱,给裴夫人捎了信。”
总是守在裴夫人身边的高壮女人落泪,“少爷,是我没看护好夫人。”
裴与墨视线一寸寸从周边战栗着的护士们身边扫过,院长颤颤巍巍地试图道歉,“裴总,发生这样的事,我们真的很对不起…”
裴四很难过地低声道,“夫人修养这么久,本该好些了的。”
当初从裴洪生数月前那场宴会回来,裴夫人就生了场大病,记忆也越发模糊。
她原先还是会笑的,后来就一直哭。
也不哭裴洪生,只哭那个未足月死掉的小女孩。
裴与墨是个锱铢必较的人,裴夫人痛苦一分,裴洪生就要痛苦十分百分。
是以,他急了。
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没用了,还妄图通过裴夫人从裴与墨手里得到点什么。
疗养院里的事情很好解决,为了五万块钱做错事的人会发现有些事,一辈子只能做错一次。
重要的是裴洪生。
裴与墨站在窗前,语气淡淡的,甚至带着点真心实意的好奇,“裴洪生,你是不想活了吗?”
裴洪生摊在地上,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张脸憔悴得全然不像个前段时日还抱着情人,保养甚佳的假绅士。
他哆嗦着,喉咙被无形的恐惧一点点扼紧,“与、与墨,我是你爸爸呀,你怎么能这么跟爸爸说话呢?”
裴洪生是怕裴与墨的。
裴与墨拿走了他手里所有的控股和资产,因为钱财留下的情人们纷纷远离,长目飞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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