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与墨初高中在郊区的同一所学校就读,里面的学生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老师是寻常教资的老师,几年前就被拆掉的校园里满是老旧的建筑,每到春天还会长出满墙满墙的爬山虎。
却曾为他免去学杂费,保留了最大程度在学校和家间来去的自由。
裴与墨更多时候会陪伴在发病的裴夫人身边照顾,课堂里当学生的日子寥寥无几。
江璨又问,“那住的地方呢…”
他的声音低得快要听不见,“你当时,是住在那种看不到阳光的房子里面吗?”
裴与墨顿住,意识到什么地抬起江璨的脸。
他承认,他说这些话确实有想让江璨心疼的意图。
但到底没舍得,随口几句就草草地掠过,好像十多年里只艰难了短短几瞬间。
结果还是把人给惹哭了。
车厢里并不明亮的顶灯下,江璨抿紧了唇,通红通红的眼眶里盈满了泪,肩膀微微颤一下,就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裴与墨一愣,只来得及看一眼就被迫埋到江璨的胸口,更近距离地听到他的哽咽。
江璨控制了小半天的平稳声线早破了功,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别看我。”
对着小公主哭唧唧的实在丢脸得要死。
但他能怎么办。
十多年!
小公主这十多年是怎么捱过来的!
江璨不敢想,偏偏忍不住想,然后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眼泪汹涌澎湃噼里啪啦地掉下来,还打了一个响亮的哭嗝。
裴与墨:“…”
裴与墨拍拍江璨的背,“别哭了,都过去了。”
江璨听到这个话,眼泪掉得更凶了,“我当时跟你在一起就好了,我保护你,把那些欺负你的坏蛋头都给打掉,我把你带回家,我给水果摊看店,给你照顾妈妈,给你做项目…”
说着,还不停地用力抱裴与墨的腰,想要把人藏进身体里。
裴与墨被勒得呼吸一窒,说:“…好。”
虽然距离不近,但经过这么一番你掏心来我掏肺,伊甸园的大门也近在眼前。
听着后面断断续续传来的哭声,沈秘书绕着别墅区开了几圈,末了站在车门外,开门也不是不开门也不是。
江璨前边才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架势,怎么好端端地就哭了?
难道裴总刚刚一时没控制住,在车上就…?
江璨也没控制住声音…?
沈秘书思考着“妖精打架要多久”和“妖精打架哭起来这么惨吗”时,茫然无措的表情全部落在不远处江老爷子眼里。
不同于裴与墨车里持续性的鬼哭狼嚎,江老爷子所坐的车,安静得连呼吸都微不可察。
黑色的车体隐藏在路灯照不到的黑暗里,在座的保镖和医生们谁也没开口说话,甚至没有开灯——从到达这里时,就是这么个状态。
直到江老爷子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老管家问:“江老,要我们把少爷带过来吗?”
保镖们闻言握住车把预备下去,江老爷子却摇摇头,“再等等。”
又吁口气,江老爷子模糊不清的视线不由落在膝盖上那沓页面苍白的纸张上。
它们被来来去去的车灯拉扯出巨大的影子,好像压在上面的不是纸,而是一座小山。
江老爷子知道江璨杀青时已经是下午了。
还是江璨本人发的信息,附带了很多张照片,他穿着盔甲笑得灿烂,在江老爷子看来,不像劳什子将军,更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老人家是不懂剧组里杀青宴之类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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