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自己还去求过情呢。
算了,懒得想这么多。
还是攒了点力气等会儿把他们踹那坑里吧。
这样想着,就听江成仁说:“等等,哥你来看一眼,江璨好像还没死透。”
江璨屏住呼吸,但微弱的心跳还是藏不住。
就感觉鼻息处被探了探,胸口也摁着粗糙的掌心,江成地惊讶道:“还真是,居然还留着点热气呢…不然还是再补两下吧。”
江璨暗暗叹了口气,但绷着身子等了小半天也没等到铲子落下来。
又片刻,重物拖在地上的声音响起,眯着眼,他从血痂的缝隙里看到,江成地从不远处的草丛里掏出一个比人两个脑袋还大的锤子。
江璨:“…”
这两人先前就用这玩意锤他的?
真尼玛是个人才,下手再重点,都得从地上用铲子铲他。
也由此可见,江成地和江成仁他们是真的做了完全的准备啊,也都算是看着江璨长大的,自然知道江璨力气有多大身体有多耐揍。
几十斤纯铁打造的杀人工具并不是一个人可以轻易拿动。
江成仁和江成地费劲地握住把手,喊着口号,“一、二、起——”
就在铁锤要落下时,江璨敏捷利落地往旁边一翻一滚,锤子重重地砸出硕大的坑,细碎的泥土溅在脸颊。
好不容易攒出来的一点力气被用掉大半,原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更是雪上加霜。
眼睫上又很迅速的压下湿漉漉的一行殷红。
此时天光还没有大亮。
荒郊野岭的,江璨眨掉破碎的血痂,艰难地靠在一个小树边。
他的处境比想象得要糟糕很多,白色衬衫上满是层层叠叠的血渍,手腕和脚踝也被一圈又一圈的铁丝绑得很紧。
江成地没想到江璨还醒着,他咬了咬牙,恨恨道:“果然还活着。”
江成仁也愣住,手臂止不住地颤抖,“你跑不掉的。”
江璨动了动唇,遭受了巨大打击般的茫然,片刻后很惊慌似的,“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我做错了什么吗?”
江成地:“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江璨语气天真,“为什么?我明明已经离开江家了。”
背在身后的手小心地动作着,指尖和掌心被尖锐的铁丝磨破。
江成仁错开江璨的眼,握了握拳,“璨璨,不要怪叔,要怪,就怪你爷爷太偏心。”
江璨:“可我从来没有和你们争什么的意思。”
这是真话。
哪怕江璨有一点想要抢夺江家财产的想法,都不会那么决绝地离开江家。
而且,不论如何,自己确实和爷爷没有血缘关系,他很乐意给爷爷养老回报爷爷的养育之恩,却不想再啃爷爷的老。
江成地恨极了江璨这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冷笑一声,“你真不知道?那我就跟你好好地说说,让你死个明白。”
江成地走到江璨跟前,掐着他的下颌,“老东西上手术台之前,定下的遗产继承人是你。”
“多可笑,他有三个儿子四个孙子,却唯独偏爱你这么个不是江家血脉的假货!”
江成天:“只有你死了,江家才会回到江家手里。”
江家子孙并不算贫瘠。
早在最初,江成地和江成仁的孩子也被江老爷子接到老宅去教养。
江璨长大后跟他们没什么来往,只依稀记得那几个孩子来了没几天,就哭着喊着要回去。
没办法,江老爷子此人武行出身,第一桶金是用得满身伤在天津卫一拳一脚打出来的,后来开办公司作风也是一贯的雷厉风行。
这样的人,老了也是一板一眼的,除了江璨这样神经大条的,孩子们多少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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