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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到他手头的工程,原定开启时间是明年三月。

坐在黑色檀木桌后的人清瘦而憔悴,眸色淡漠,死气沉沉,和先前在大兴安岭时被江璨牵着手漫山遍野奔跑只为了躲避工作的人怎么也重叠不起来。

裴与墨抬了抬眼,像是不解他傻站着做什么。

沈秘书犹豫了一下,“裴总,辛医生说您好几天没有去医院了…您今天要去吗。”

裴与墨沉默片刻,“那就去吧。”

辛医生是看着裴与墨如何把江璨救下,也是看着江璨离开后裴与墨是如何一点点沉寂下来。

他很庆幸裴与墨还愿意接受治疗…虽然又是二十多天不见。

将人带到疗诊室坐下,辛医生照例拿了几张量表进行心理评估。

再倒杯茶,闲谈似的问裴与墨:“您最近遇到什么有趣的开心的事吗?”

“您这些天除了工作还做了什么?”

“最常想到什么?”

问题很多,裴与墨一一回答。

对于诊断结果,辛医生是有些出乎意料的,裴与墨的心理状态一如既往地不太好,但也并没有想象中的一落千丈。

顿了顿,他问:“裴先生,您最近夜里还会做噩梦吗?”

裴与墨:“不怎么会。”

辛医生:“是不做梦,还是不做噩梦?”

裴与墨:“不做梦。”

他每天都很忙很累,耗掉所有的精力和想法,睡眠时间又很短,不论从生理还是精神方面,都很难做梦。

辛医生松了口气,他说的噩梦是病历本中记载的,裴与墨小时候发病时的症状。

才从绑匪里逃出生天的孩子还没有成长成如今这样坚强的模样,暴露在痛苦中的伤口也并不吝啬于倾诉出口。

辛医生在接手裴与墨时,还查了当初的绑架案。

他知道裴与墨被一条铁链如同锁狗般困死在漆黑的平房里。

知道裴与墨的电话被挂掉后,被一根铁棍敲在头顶,好一会才感觉到模糊的血色从眼前淌过。

所以彼时在看到浑身是血的江璨时,辛医生很难不担心裴与墨的症状反复。

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提到红色,您会想到什么呢?”

裴与墨眼睫微颤,“想到泼洒的红酒。”

哪怕是这种时候,江璨的声音也持续地出现在他耳边——别怕啊,就当我是被红酒撒了一身吧。

辛医生不敢和裴与墨谈论关于江璨的事。

裴与墨也不愿意主动地去想江璨,不愿意去思考寸步难行的前路。

就好像是挡在前面的一湖深沉的水,他闭目塞耳地蹲下去,不看不听不想假装不存在,就在这岸边得过且过地期盼它凭空消失不见。

但略一失神,湖水的潮意又扑了满身。

他终究要无法控制地溺进去。

坐在回程的车上,裴与墨望着窗外行人们匆匆掠过的面孔,渐渐地,竟模糊成他自己困兽般挣扎的模样。

原本是可以强留下来的,他想要的人。

裴与墨自认睚眦必报心胸狭窄,并不是个大方好说话的人,有人拿走一分,就要做好回偿还千百倍的准备。

而关于江璨恢复记忆后要离开的场景,自然也被他无数次地设想过。

裴与墨有很多种留下他的办法,威胁,装可怜,直接掳走关起来。

没有人比裴与墨更了解江璨的心软了。

最简单的哪怕说一句不不希望江璨离开,他都不会走。

江家怎样,言家又怎样,裴与墨当初压制裴氏上一代家主时,可是直接把木仓抵在对方头上。

到底不舍得。

怎么就不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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