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璨坐在树上警惕地四处张望,就和旁边拿着个通话中手机的黑衣人对上眼。
裴四茫然地看着他,嘴里还通报着:“已经站起来了,有人和江璨拉拉扯扯的好像是要把他往家里拐…那个,江璨,我——”
嘭地一声,手机里传来裴与墨的声音,“怎么了?”
裴四利落的两个滚地翻进树边草丛,“没事,被江璨以为是变态踹下来了,最新情况,江璨喊了声‘变态’后,现在正坐在我开始坐着的树杈子上,底下的人正在拉扯他的鞋子。”
除掉一个可怕隐患后,还失去了一只球鞋。
江璨深觉世界之危险,果断以一副宁可死也不撒手的架势抱紧了旁边的大树。
同事很无奈,他看着一脸警惕的江璨,好言相劝,“少爷,您再不下来我就只能找江董带您回去了。”
江璨还是那句话,“要与墨来接,我是有夫之夫。”
好了,可以确定江璨醉得真的很彻底。
可平常员工是没有集团董事长直接联系方式的。
同事只好一边给项目组组长打电话,一边往上跳着抢江璨的另一只鞋子——他对江璨的鞋子没有任何兴趣,只是希望失去鞋子的江璨乖乖地呆在这棵树上,直到有人来接应他为止。
项目组组长十分慎重地接收了这个消息,并且转达给了他的上级,也就是部门经理。
部门经理马不停蹄再转达给他的领导,总管非常严肃地得知消息后,拨通了江老爷子秘书的电话。
…秘书电话没打通。
而就在总管告知部门经理,部门经理告知项目组组长,项目组组长再告知同事这个悲惨的消息时,同事僵硬地感觉到一股子冷气从身后森森冒出。
他弱弱地扭头,就看到一人不疾不徐地站在他旁边。
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错落的光鲜下,这人五官样貌清隽俊美如聊斋故事里骗走女子芳心的艳鬼,气质证明这艳鬼似乎吃人掏心地修炼了几千几万年。
同事果断跑开,远远地还是有点不放心,大声喊道:“你想做什么,这是我们董事的孙子,我会报警的!”
话音未落,就看着方才还怎么扯都势要和树共存亡的江璨,十分滑溜地就投入那人的怀里。
像是小导弹般的凶猛,又带着一种倦鸟归故乡的急切冲劲。
在裴四看来,江璨那势头他都不敢伸手去接,但裴与墨却没有躲开,而是近乎满足地把人给抱紧了。
裴与墨并不确定江璨想要见到他,但他想见他了。
或者说,他一直都想见他,只不过终于有了个见面的借口。
从医院离开后中途改道来这里,用了二十分钟,从车上走过来,走了十八步。
这些琐碎的时间里,裴与墨本该用来想些什么的,但他脑海里一片空白,身体也失去控制,只是被习惯操纵着,直到江璨看见他的第二秒就毫不犹豫地扑向他。
一瞬间,徘徊的风声,鞋子踩碎落叶的脆响,来去飞驰的鸣笛,路边吵吵嚷嚷享受着青春的年轻人,被乌云遮掉一半的月亮…
全部和江璨一起拥入怀中。
江璨直撞得裴与墨往后连退三步。
也撞得自己更加地晕乎。
他先是眯着眼凑过去额头贴着额头地看了会儿,又仔细地摸索裴与墨的脸,好一会儿才确定地抱紧熟悉的腰和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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