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璨甩掉脑袋里不着四六的联想, 敲了敲门, 几秒后,里边响起冷隽低沉的嗓音,“进来。”
一进门, 他就看到对方坐在桌后写写画画地批改着什么,房间里散发着静谧的墨水香...
也确实很静谧。
他们谁也没说话, 裴与墨甚至没有抬头。
江璨注意到办公室还是熟悉的样子, 但没有大熊, 也没有芭比豪华梦想城堡和翘屁股鸽子的笔托, 延续了从前一贯冷硬的风格。
东西都…不要了吗?
站在距离裴与墨两步远的地方,看着裴与墨线条流畅得没有一丝瑕疵的冷漠侧脸,他无措地搓了搓指尖,胡思乱想在不发一言的沉默土壤中茁壮成长。
江璨想了很多。
比如他大学时隔壁寝室的舍友是个渣男,女朋友是江璨班上的同学,女孩子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斯斯文文的,她被抛弃后才发现怀孕了,大热天的在宿舍楼下捂着肚子等了一整天才因为晕倒送去急救。
后续是江璨知道后把那个舍友揍进医院陪她,出院后,女孩把男生送她的礼物全部丢进垃圾桶…江璨从来认为自己和他不一样。
再比如裴与墨第次被他抱住腿,当时没有仔细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表情是真的很想杀人吧,要是当初没抱住,裴与墨现在走路上八成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还有来来去去的医生护士,看向他们的眼神多少都有点暖昧的观感。
不过也是,天底下有几个人随手一抱就抱到未来老婆的?
江璨想得入神,裴与墨淡淡的,“在想什么?”
他张嘴就是,“ 老婆…”
再就看到裴与墨意味不明地抬起眼,扬了扬眉。
江璨愣了一下,轰地一声就个爆炸起飞,“啊不不不,我是说,与墨…”
更解释不清了啊喂!
救命,他怎么就不是个哑巴啊呜呜鸣。
江璨吭吭哧哧地捂着脸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而裴与墨就撑着下颌,饶有兴致地望着他越发通红的耳尖。
耳朵,是越来越红。
小心脏,是越跳越快。
终于,江璨差不多平复下来了。
他紧盯着自己的脚尖,囫囵吐出句完整的话,“爷爷让我来拿资料。”
裴与墨神色如常,“嗯。 ”
他把一沓纸张放在案角,在江璨伸手拿时,又作势要拿回来,“等等,忘了密封。”
同时,察觉到不小心挨着手背上,还漫不经心勾了一下的那苍白又冰凉的指尖,江璨:“!!!”
轰地第二声,手麻了。
年轻人,定力真的不太够。
尤其是前不久还得知昨天这样那样所以满脑子也这样那样的江璨。
而裴与墨还毫无所察,举止从容,看不出一丝破绽的眉眼依旧清冷如覆冰霜。
带着些许疑惑的,他问:“怎么了?”
江璨茫然地怔了两秒,触电般飞快缩回手,脸上才降下去的热度唰唰唰升回来,“没、没什么。”
其实有什么!
有大大的什么!
老天鹅啊,他更坏了。
江璨悲痛欲绝,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以为是裴与墨故意勾搭他!
这和那些看到女孩露大腿就以为人家在勾引,看到女孩穿吊带就以为人家刻意给自己看的坏脑壳非正常人有什么区别?!
裴与墨很快就把文件夹封好。
再一次,谁也没碰到谁,清清白白。
江璨把东西拿到手里,沉甸甸的,一如他现在的心情,而更沉重的,是后续的又一片沉默。
交付完成后,裴与墨就重新将钢笔握在手里。
笔尖摩擦在纸张上的声音响起又停下,他头也不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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