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悸之下,陡生一股力量,抬臂乱推。
那人仅有上半身伏在榻上,被她一推,从旁滚落。
他墨发束起,面容如雕如琢,眉如远山黛,出尘雅气浑若天成,独独双目紧闭。
啊?二表哥怎会跟她……?他睡了?晕了?
正自疑惑,她的手被他下坠之力一带,方知他们两手互握。
她没稳住,骨碌碌随之滚下榻。
躯体交叠,她以无缝贴合的方式,压牢了他。
小脸深埋在他颈窝,眉眼鼻唇触碰到的,全是他温暖结实的男子肌肤。
特有的清冽气息渗入鼻腔,化作滚烫热流,汇入身体发肤,如烧如灼,令她心跳有须臾静止后,狂跳不息。
周身乏力,手脚酸软,脸红欲燃。
糟糕,起……起不来了!
再三确认他呼吸如常,应只是昏睡过去,宋鸣珂满心的担忧焦虑稍淡了些。
这种情形下叫醒他,她有脸活吗?
挣扎数次,以失败告终,她自暴自弃,软绵绵地趴在霍睿言身上。
人如置身沸水中烹煮,却又像被加了蜜似的,没来由揉杂若有若无的诡异甜味。
第二十七章 ...
扑通,扑通,扑通……
静谧殿阁内,无人伺候,无人搀扶,无人走动,唯一声音,是心跳声。
宋鸣珂脑子乱糟糟的,并未细究此情此景的异常。
趴在霍睿言胸前,时间长了,力气逐渐恢复,她依然维持原来的姿势。
分不清是疲倦欲死、懒得动弹,还是……太舒服了,她舍不得动弹。
累了,早忘记多少时日没人予以她安抚的怀抱。
大概……上辈子的事吧?
天家亲眷,诸多礼仪规矩,她自幼与母亲没太多亲昵之举,不论前世或今生。
记忆中,有位小姐妹,总在她最悲伤难过时握住她的手,并非血亲,更胜血亲。
重生归来,宋鸣珂努力寻找有关她的行踪线索。
奇怪的是……与之相关姓名、身份、年龄等重要信息,似从脑海中抹掉了,唯剩偶尔闪现的美好片段。
想起她,宋鸣珂的心会痛、会愧疚,却记不得原因。
估算年纪,二人年龄相仿,大约相识于十四五岁。
如果大轨迹按照前一世的方向,明年或后年,她将会来到宋鸣珂身边。
对于宋鸣珂来说,二表哥一年来的相伴与照顾,弥补了她失去父亲,缺乏母亲、兄长、小姐妹关爱的空缺。
她全心全意信赖他,哪怕……他极可能在疏远口不能言的“晏晏”。
此时此刻,暂且借他的胸膛,让她靠一靠,寻片刻安慰。
反正趴都趴了,再多呆半盏茶时分又何妨?
宋鸣珂沉浸在无边无际的思绪中,待意识到周遭久无动静,方觉不对劲。
二表哥没有苏醒的意思?该不会是……装的吧?或是出意外了?
想到此处,她慌忙从他胸口翻侧滚落,喘着气,勉强坐起身,毛手毛脚地伸手摸他脉搏,探其鼻息。
看似一切正常。
回过神来,宋鸣珂总算记起,她午后领队骑马狩猎,为何醒来身在殿阁?
近日过于劳累,导致骑马时魔怔了?
她抬头扫视四周,乍眼一看,平日寸步不离的余桐、剪兰、缝菊皆失了影踪。
茫无头绪,她正想唤人问个明白,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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