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随,快步走向处所。
“霍二公子!”
霍睿言狐惑停步,却见余桐步履匆匆赶来。
“余内侍,请问有何事?”
余桐从袖内摸出一物,“先前在殿内地上拾得一物,应为霍二公子的私物,特意交还。”
霍睿言见了其手中软布包裹物的形态,已猜出是自己威胁元礼的刻刀。
他坦荡接过,礼貌笑道:“此等小物件,余内侍竟亲自送来,睿言深感惭愧。”
“霍二公子……现下感觉如何?”
“有劳挂怀,瘴气已退,再无不适,”霍睿言依稀觉察他话里有话,低声道,“还请余内侍多加照顾圣上,勿让她多思多虑。”
最后那句话,看似寻常叮嘱,实则隐含深意。
余桐客套几句,目送他与亲随离开,眉间忧虑退却,漫上新的狐疑。
…………
瘴气事件导致轰轰烈烈的春搜终止,保翠山行宫上下积极筹备花朝节。
仲春难得晴丝缭袅,徐风舒畅,海棠桃李初绽,杏花如云,蜂蝶翩飞处,花林锦绣。
内苑早早预备好朱绿花斛,上植生菜、荠花等蔬菜,下以罗帛作卷,书写品目,再系以红丝带,以按照旧习举办挑菜御宴。
前世,宋显扬生性|爱花,对于花朝节的挑菜、种花、斗花、扑蝶和放花神灯等活动极其热衷,每每宴酬乐作,皇后、嫔妃、贵主、婕妤等人积极参与,唯求投其所好。
如今,宋鸣珂一不立后,二不封妃,三无子嗣,便与宗亲朝臣、贵眷依次各以金篦挑起花斛中的生菜花卉,辨认种类,再开斛上名目核对,中者赏,误者罚。
全对者赏以金器、珠翠等;次者亦赐予铤银、缎帛、官定瓷器;猜错的,则罚舞唱、吟诗,甚至吃生姜。
如上辈子的光景,宋显扬对于各类花菜可谓了如指掌,一上来就猜中了芍药中的妒裙红,即刻收获恩赏之物,还悄然给饶相提示了茼蒿,好让其顺利答对。
定王素来倨傲,此番示好,饶相岂不知其意?
然而,饶蔓如衣饰焕然,柔情绰态,含情水眸羞然,时不时觑向的,却非宋显扬。
宋鸣珂对挑菜没多大兴趣,与霍家兄弟交头接耳,聊的尽是下午制百花糕、晚上挂花灯之事,神色满是期待。
逐渐意识到有一道柔柔目光若即若离抛向这边,她茫然转头,对上那双秋水明眸。
哦?那狐媚子在偷窥她的大表哥或二表哥么?
诚然,霍锐承刚健威武,雄姿勃发,霍睿言文雅清隽,气度高华。
一左一右,一武一文,衬得宋鸣珂这小皇帝满脸稚气,空有一副俊秀皮相。
她心下不悦,暗忖,看什么看!再看也不是你的!
可细辨饶蔓如羞怯且热烈的眼光,好像……屡屡落在她这假男子身上?且不止一回?
宋鸣珂心中震悚无以复加,腿脚发软,险些摔倒,幸而霍睿言手疾眼快,展臂搀住她。
她惊惧之际,一把握住他温热的手,仍觉寒意来袭,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不、会、吧?
前世的二嫂,表面和她亲近、背地里排挤她、诋毁她的二嫂,真的……看上她了?
第三十章 ...
平心而论,宋显扬与饶蔓如,家世、外表、年龄、性情皆一等一匹配。
前世,宋显扬纳饶蔓如为后,最初两年,独宠她一人。
当饶蔓如迟迟未有所出,迫于压力,宋显扬册封了几位嫔妃,便渐渐冷落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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