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春色不过如此。
她嫁衣华美,珠翠满身,头盖喜帕,娇娇的,柔柔的,羞羞的,怯怯的。
当霍睿言喜滋滋地以喜秤挑起盖头的下端,露出的是一张精雕细琢的俊秀脸面。
弯眉长目,丹唇如凝,却是宋显琛身着女裳的模样。
霍睿言大惊,喜秤掉落在地,人也瞬间惊醒。
他猝然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气,好不容易从尚未熟悉的房间确认,那仅是一场梦时,忽觉背上汗凝如鳔胶,附在身上,黏腻难受。
第三十七章 ...
夏阳光芒四洒,那身穿灰白袍裳的身姿,身板挺直如松,骑着赤色骏马,于逐渐热闹的大街上飞驰而过。
“那不是霍都督的小儿子么?”
“是啊!生得真好看!”
“可他每日骑着高头大马绕来绕去做什么?”
“对啊!不去军营,不去书院,顶着烈日城里城外乱跑,该不会是炫耀骑术吧?”
闲言闲语几经周折,传入霍浩倡耳中,原本威严的面容漫上了一层阴云。
朝廷奉行养兵之策,多地无战事时,士兵闲散,缺乏训练,导致良莠不齐。
霍浩倡自去年抵达蓟城后,调整机制,整顿军员。
他命年龄超过五十岁者强制退役,改作后勤;对在役士兵进行强化与测试,不合格者改为民籍。
一年下来,蓟城军重整士气,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新锐力量。
上月底,霍睿言来边关,按理说,该好好学习父亲的治军策略,或结交当地官员、名士,尽他定远侯府二公子的责任,为家族的扎根而努力。
然而,他只是每日早出晚归,大多数时刻孤身一人,偶尔会带一两名随从,不知在瞎忙活什么。
据随从回报,二公子四处行走,看看山,摸摸树,蹲在地上研究沙土。
霍浩倡屡次三番想质问,终究因儿子不远千里而来,一忍再忍。
这日,当霍浩倡在营地视察,闻身后议论声,转头却见霍睿言迈步奔近,袍上蹭了不少灰。
“你又跑去做什么了?”霍浩倡皱眉打量他,被他的欢喜神色搅得一头雾水。
“爹,您现在有闲暇吗?请随我出城一趟,我有重要事情向您禀报。”
“胡闹!没看到为父在忙吗?有事晚上回府再说!”
霍睿言犹豫片晌,低声道:“孩儿经过多日探察,在城外找到了一条新河流。”
“什么?怎可能?”霍浩倡失笑。
“您若不信,且与我一道去走走看。”霍睿言笑时露出两排整齐的皓齿。
边塞风沙与烈日,使他儒雅俊朗的面容染上浅铜色,比起先前的文秀更添别样风华。
霍浩倡将信将疑,见眼下无重要事务,遂领了几名心腹,从军营往荒漠奔驰。
一行人行至山岩之巅,乍眼望去,碧天之下,山野荒芜,草木萎靡,入目尽是荒凉气息。
哪来的河?霍浩倡脸上顿现失望之情。
循着霍睿言的指引,大伙儿在仅可容身的窄缝中窥见地下水源,继而惊喜交集。
“爹,孩儿钻入此缝,沿此河走了十余里,途径一处小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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