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少女循声转头,却见一月白暗纹精缎长袍的少年信步而近,在她们半丈之外停步。
此人看上去约莫十四五岁,容颜可称得上俊美无俦,清浅一笑,让满园子明艳秋光皆暗淡了几分。
那一身高华气度,更如传说中的水神,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只需仓促一眼,便牢牢攫取她们的目光,促使芳心狂跳。
好一会儿,众女惊疑不定,羞涩垂眸,等着舒窈答话。
舒窈深觉这少年眼熟,一时没认出是何人,小声问道:“这位郎君是……?”
“小娘子竟把朕给忘了?”少年笑得既明媚又苦恼,回头对缓步靠近的几名俊朗男子瘪嘴,意含撒娇,“大表哥、二表哥,朕好伤心。”
“啊!”舒窈一见二人,顿时记起,这美貌少年是当今皇帝!
她如惊雷震顶,愣了半晌,慌忙行礼。
“陛下!我……未料陛下……陛下在此,紧张的……没认出来,请陛下降罪!”
其余女子听这少年自称“朕”,已是惶恐不安,再见风姿飒爽的霍家兄弟与成天招摇过市的安王世子与之同行,后面跟随一队便服护卫,均吓得手足无措,仓促福身,“见过陛下!见过世子和两位大人。”
宋鸣珂甜美笑意只冲舒窈一人:“免礼免礼!早知道舒小娘子在,真该喊上长公主,让你们俩作个伴儿。”
舒窈至今不晓得小皇帝缘何对自己一见如故,惊羞中含混了茫然,眼底泪光未灭,樱唇翕张,哑口无言。
宋鸣珂兴致勃勃,无视众女,自顾介绍:“这三位分别是朕的堂兄、大表哥和二表哥,上次去奔龙山道上见过的,朕当时太激动,竟忘了引见!”
舒窈在陷入无助之际,竟遇小皇帝亲率哥们前来解救,言语间处处流露对她的尊重和重视,整个人如坠甜软的云朵中。
她强行镇定,娇羞向霍家兄弟与安王世子礼见。
宋鸣珂见她重展笑颜,心里乐开花儿,笑道:“听说你绣工一流,又擅茶艺。朕不会绣花,但点茶……倒可与你切磋琢磨,不知舒小娘子何时予朕一个机会?”
舒窈勉强从恍然若梦的状态中敛定心神,落落大方回答:“陛下若不弃,择日不如撞日?”
“好!”宋鸣珂爽朗笑道,“来人!僻一处清净地,备惠山泉,取竹沥水,传龙团胜雪,请十二先生。”
其时,京城显贵和名士不惜千里路遥,以舟车载运无锡惠山泉水至京师,以细沙折洗惠山泉,去其尘污杂味,乃爱茶者珍而重之的佳水。
龙团胜雪以旷古未闻的“银丝水芽”精制而成,茶品色白如雪,为贡茶极品。
十二先生则是被赐予官名的茶具合称,包括有”韦鸿胪”之称的茶焙笼,“木侍制”茶捶,“金法曹”茶碾等等。
宋鸣珂既约了霍睿言出游,有关茶的用具,自然没落下,早早齐备在马车之内。
当仆役清理出汴水河畔的一座风雅竹亭,安置好茶磨、水杓、茶罗、茶帚,盏托、茶盏、汤瓶、茶筅、茶巾等物,宋鸣珂与舒窈隔案而坐,互相礼让一番。
斗茶往往为三斗二胜,但二人尊卑有别,意在交流。
尽管宫廷禁卫、安王与定远侯府府兵维持秩序,但小皇帝与舒家千金相邀点茶一事,仍旧惹来轰动。
上千名士庶沿河岸两端翘首围观,不敢妄加议论,静得仅剩呼吸声与浪潮声。
霍睿言只当宋鸣珂不忍舒窈被欺负,仗义挺身,可见二人含笑而望,纤纤素手剥开长一寸二分的方形茶团,隔纸捏碎入碾,他没来由蔓生出艳羡与酸涩。
自三年前那场雪开始,他一直是与宋鸣珂相伴的茶友。
时至今日,他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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