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睿言难得遇到恢复女子装束的她,自是不会放过良机。他环顾四周,薄唇扬起:“长公主车马劳顿,兴许有些气闷,不如……到林子里散散步?”
宋鸣珂已非当年欢蹦乱跳的稚龄公主,既是待嫁之龄,原本不该与他孤男寡女共处。
但她平日常以皇帝身份跟霍睿言接触惯了,又正需排解苦闷,未作犹豫,欣然点头。
当下,领了裁梅与纫竹两名宫人,她随霍睿言缓步走向绿肥红瘦的花林。
这一带景致寻常,幸而花木香气渗人心脾。
触目所及,恬静怡人,提醒她,曾有过与他漫步林间的时刻——永熙元年春,二表哥本要北行,被她在树林中的一番话,硬生生留在身边三年有余。
前世,霍家父子同心,力挽狂澜;今生,霍家兄弟常驻京城,霍浩倡少了左膀右臂,或多或少会对边关的局势产生影响吧?
这问题早在前两年已根植于她心底,眼前似曾相识的场景勾出隐忧后,思虑越发深沉。
霍睿言与她并行,无从辨别她眉梢的忧色与眸光的凝重,究竟源自千金们的小聚会,或另有烦难之事。
她又成了晏晏,是个容颜绝色的小丫头,而且是他极少碰面的小表妹。
该说哪个话题,才能缓解此刻的沉默?
渐行渐远,绵长缄默中,他摸出怀中的一长约四寸的小木盒。
“……?”宋鸣珂垂目觑向他宽大掌心托住的木盒,云朵标记的极为眼熟,“这……给我?”
他耳根泛红,笑容霎时间变得腼腆。
若宋鸣珂没记错,这是他头一回亲自送东西给“晏晏”。
从小到大,他们兄弟每次请宋显琛转交,而宋显琛受二人所托,未曾详述来由。
近年,霍睿言私下做的小闲章、小雕刻、小玩物……乃至从千里之外赶回时搜集的各地土壤,赠予对象,是她的兄长宋显琛。
即便她已下定决心据为己有。
此时此刻,二表哥缘何主动拿出小礼物?真的是……碰巧路过?怎么感觉是有备而来?
接过盒子,抽开木盖,如她所料,内里整齐排列着各色花形酥心糖,颗颗精致,看着已教人心甜。
她玉指纤纤,拈起一块粉色的,放入口中,酥松口感,令她心情大大好转。
“给。”她停下脚步,将盒子递向二表哥,示意他同吃。
霍睿言随之驻足,被她清亮水眸一扫,差点没忍住手拿上一颗。
悄然把手回收,他莞尔笑道:“二表哥是大人了,不吃糖,你留着慢慢吃。”
宋鸣珂明眸急急瞪了他一眼,小嘴撅起,腮帮子微鼓。
当她小孩子?她早就长大了!算上前世活着的年月,比他还年长呢!
霍睿言捕获了她的忿忿不平,清俊容颜笑意泛滥,眼神温柔得如掺了蜜,沉嗓似浓酒甘醇,如清茶幽冽。
“晏晏,不论你年岁再长,依然是我心目中的小公主。”
——自始至终都是。
宋鸣珂深觉自己的心便如嘴里那颗糖,酥甜温热,快要化为一滩蜜浆。
唉……没想到,二表哥竟有说甜言蜜语之时。
他深邃眼眸中的怯赧之情,并不比她少。
大抵觉得此言稍稍超出表兄妹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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