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往常的儒雅气派,以掩盖内心的忧虑、窃喜、惋惜。
忧虑的是宋鸣珂脚踝上的扭伤程度,毕竟他没法亲自核实受伤程度。这丫头素来任性倔强爱逞强,千万别落下病根。
窃喜源于她恢复长公主身份时,还能与他亲切“交谈”,乖巧得堪比可爱猫儿。
至于惋惜……他暗搓搓在想,假如当众抱她回马车,是不是就能坐实表兄妹的“奸|情”罪名,让她从此逃不掉出他的手心?
眼尾余光频频望向覆以素纱马车小窗,他始终未逮到曾偷偷窥探的那双灵动美眸。
各种酸甜苦辣的滋味缠绕心头,足以开一家酱醋坊了。
抵达宫门后,霍睿言下了马,赶至马车前,亲送宋鸣珂坐入软轿。
忍不住……多看她几眼,恨不得刻在心上。
他固然有大把机会拜会穿龙袍的她,却极难遇上真正的长公主。
“二表哥,”她报以灿烂笑容,眼角眉梢娇羞之态被喜悦淡去了不少,“谢谢。”
霍睿言被这丽色无俦的一笑乱了心绪,怔忪应道:“晏晏……再会。”
话音刚落,他暗骂自己,真是嘴笨!说点别的不好么?
起轿后,只听得裁梅问道:“长公主脚踝有伤,回昭云宫?”
宋鸣珂悄声吩咐,话音几不可闻:“去……哥哥那儿,有元医官在。”
霍睿言听她提及元礼,没来由心中冒火,再记起兄长和秦澍同在御前当值,霎时间,堆叠了小半日的甜蜜酿成了醋,酸得他牙根发软,骨髓发麻,整个人都不好了。
…………
黄昏的康和宫弥漫着异常的静谧,以长公主的身份,宋鸣珂只能在宫门口下轿,步行入内。
她尽可能掩饰右脚的伤势,由纫竹搀着,一步步走得小心翼翼。
穿过熟悉的庭院,目睹霍锐承与秦澍立于廊前,而不远处寝殿门敞着,她心下震惊,不由自主加快脚步。
牵扯到脚踝,她禁不住秀眉轻蹙,牙缝间挤出细微的吸气声。
垂首执礼的秦澍似被这一声细响吸引了注意力,缓缓抬目,意带关怀的目光投往宋鸣珂的面容。
“见过长公主。”
视线触碰到她眉眼鼻唇的瞬间,他眼底迸溅出的震撼与欣喜,尤为强烈,却又稍纵即逝。
宋鸣珂勉力装作初相见,朝他微略颔首,又与霍锐承打了个招呼:“大表哥。”
她说得极慢,模仿宋显琛发音的艰难。
霍锐承与秦澍退去惊艳神色后,均面露惋惜与爱怜。
宋鸣珂暗觉狐疑,大表哥视她如亲妹子,关爱呵护理所当然;而秦澍的表现,是一位侍卫亲军步军副都指挥使初见长公主时该有的神态吗?
暂且将这份来得缥缈的情愫搁置一旁,她觑向刚从殿内出迎的余桐,软嗓嗫嗫嚅嚅:“哥哥呢?好……好些了?”
余桐见她归来,喜色乍现,忙躬身道:“长公主,圣上正叨念着您呢!”
宋鸣珂急急瞪了他一眼。
既然霍锐承和秦澍杵在殿外不走,定有重要事务禀报!
病中的“皇帝”岂可无视政务而只顾挂念外出的妹妹?
余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转而对霍秦二人道:“元医官正为圣上施针,两位请先到偏厅用茶,等候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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