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哪儿去了?”安王死死拽住她,“自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你和扬儿,尽管他从未喊过我一声父亲!”
他抬头望天,眸底深深寥落,续道:“我知你在深宫中刻意逢迎、心中苦闷,可我何尝不是如此?你以为我年年月月,面对与人私通的发妻、和我无半点关系的‘儿子’,能好过到哪里去?扬儿是我唯一的希望,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啊!”
赵太妃抿唇不语。
安王又道:“你别以为宋显琛那小子是良善之辈,他前些天提出,让我回滨州,摆明就是卸磨杀驴!我本以为还能多撑三年!现下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得速战速决!”
孙一平全神贯注倾听,冷不防风向再度逆转,至关重要的部分含糊不清。
他捏了把汗,壮着胆子悄然前挪。
只移动两尺,背后劲风来袭,他暗呼不妙——糟!被发现了!
闪身而避,凌厉刀锋过处,大片枝叶被削落。
“什么人!”安王察觉不对劲,猝然挡在赵太妃跟前。
附近的护卫一跃而出,持刀护住二人。
孙一平躲开致命的一击,不作任何犹豫,运劲跃至树上,脚踏枝桠,发足往西逃去。
“追!留活口!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本王头上撒野!”
“是!”
另一名魁梧护卫应声,纵身腾起,窜入林中。
那带有弯形烧伤疤痕的右手青筋凸起,所持长刀于半荫夏木中划过一道寒芒。
…………
天清气朗,夏日艳阳为宫中的翠树繁花、亭台楼阁洒上一层薄薄的金粉。
今日,宋鸣珂特意下旨,命霍睿言上朝,原因在于谢国公的一份奏折。
如霍睿言和宋鸣珂前年所料,桓城等地先是去年大旱,今年春则发了大水。
亏得霍睿言曾郑重提醒谢国公修堤筑坝,提前迁移河岸地区的百姓,因而经历百年难遇的洪灾,竟没遭受太大损失。
宋鸣珂彻底放下心头大石——前世有关谢国公军粮被烧、欺上瞒下、挪用公款、洪涝伤民等罪,一样也没犯。
谢国公于奏折中大力夸赞霍睿言料事如神、年少有为云云,其余大臣齐声附和,宋鸣珂正合心意,顺水推舟,加升了霍睿言一级,又赐予不少恩赏之物。
然而,霍睿言眉间忧虑重重,谦逊婉谢,最终跪下谢恩。
宋鸣珂大感狐惑。
前几天,她以长公主身份与他同行,他明明甜得如蜜块似的,险些把她给融化了。何以不过短短四五日,连加官获赏亦无欢愉之意?
折磨数日的腿伤已愈,宋鸣珂无须再由余桐等人扶持,拉了二表哥到后花园散心。
长桥一侧,风拂柳枝,纷乱若丝。
与霍睿言并行,宋鸣珂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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