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日渐西倾,众人同回殿阁。
宋鸣珂御笔一挥,写下一道密旨,霍睿言领旨,未作停留,仓促离开。
不多时,秦澍追出,屡屡欲言又止。
霍睿言把手搭在他肩头,语气凝重:“圣上安危,交给你和兄长,千万、千万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秦澍平视他,沉嗓不无担忧:“放心,你顾好你自己,完好无损地回来。”
“这话听着怪怪的,”霍睿言蹙眉,再三强调,“记得你答应过的……”
“用我的命,向你保证。”秦澍打断他。
师兄弟二人聊了几句,霍睿言担心宋鸣珂没人照应,催秦澍速回,复而失笑。
他心有多大,才会催促另一名仪表俊朗、武功出众的男子,去他心爱的小丫头身边守着?
下了玉阶,他禁不住回望,却见宋鸣珂不知何时已步出殿阁,和秦澍并立。
神色肃然,眼光落在他身上,似在目送他离去。
他的心乍然一痛。
可他再也没回头路。
袍袖遮掩他紧攥的拳头,指甲掐在手掌上,丝毫不能转移心上的痛感。
殿前,宋鸣珂紧咬下唇,目视苍茫暮色覆盖连绵宫阙,为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镀了一层金光。
众目注视下,她极力保持她作为君主的威严,仿佛这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告别。
是的,无关紧要,他会好好的、平安归来,带回属于他和家族的荣耀。
宋鸣珂为免表露过多的难舍难离,转身朝殿中迈步,却听秦澍压低声音,谨慎发问:“陛下,阿言他……”
“什么?”她勉强平定的心潮再度翻涌。
“……可曾知您的真实身份?”
第八十一章 ...
斜阳卸去落霞的妆容后,秋风因暖光退却而冷凉了几分,吹得宋鸣珂身子微颤。
她斜目睨视秦澍,未来得及思索他何出此言,便已红着脸嗔道:“当然不知!”
若然让霍睿言知道她是晏晏,她岂敢与他走那么近?
长久以来,她的心愿是瞒住大家,等宋显琛痊愈后恢复身份,兄妹二人无声无息换回来。届时她和霍家兄弟依然是表兄妹,假装慢慢熟悉即可。
“既然不知,陛下更不该与之过分亲密。”秦澍长眉凝聚了三分忧思。
“秦指挥使管的真多!”宋鸣珂不满地嘟了嘟嘴,突然加重语气,“上回已说过类似的话,怎么今儿还啰里八嗦?你以为朕真的那么好相处?”
秦澍也不慌张,道:“上次出言提醒,为陛下清誉,方才是为了阿言。”
宋鸣珂正自抬步跨槛,听完他后面那句,大为狐惑:“此话何意?”
秦澍话到嘴边,忽而犹豫未决。
自从那次京南莲湖出游,他隐约觉察出,元礼与霍睿言眉来眼去,绝非外人所见的那般,互不相干、冷淡应对。
秦澍仔细观察元礼的言行举止,暗地里盯着其动向,竟意外发觉,此人偶尔会作宫人装扮,混进往来北山的队伍中。
时至今日,他越发认定,元礼就是去年如昙花一现般出没在定远侯府中的“通房丫鬟”。
他甚至怀疑过元礼的性别,但细辨,喉结是真的,须根也是真的,应该是……男的吧?
元医官和霍睿言交情匪浅,他们到底什么关系?是情人?暗中勾结?
秦澍早听闻外界相传——霍二公子有龙阳之好。当时他曾觉可笑,一旦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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