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无数次问起大表哥,表姨父捎给他的家书,可曾提及霍睿言身死的相关细节。
此前,霍锐承总是支支吾吾,言而不尽,今日吹的什么风?竟自动自觉奉上?
宋鸣珂没多言,领他穿过长廊,抵达书房,落座后,方抑制悲切之情,缓缓问道:“表姨父怎么说?”
“我爹没说什么……”霍锐承陡然一笑,双手递给她两封信,其中一封已开启,另一封则有封缄,上书“敬请陛下圣阅”。
她顺手接过,顿时愣住。
这字迹……
莫非是霍睿言生前给她备下的新年贺礼?
见她泪如雨下,霍锐承急了:“您都没看!怎就哭了呢?快看看阿言这小子写了啥?他给我写的那封,说是父母安好,阿姐生了大胖小子,他死里逃生受了点伤,还让我先别声张,只需把信转交给您,再没别的……”
“……!”
宋鸣珂脸上不知是笑还是哭,手抖得不能自已,拆了半盏茶时分仍未取出信。
余桐接转,替她展开,重新交到她手上。
——关外一战,有负圣意,抱歉良深,尚希恕之。现重拾残勇,力求一举尽歼胡尼、诺玛联军,不辱君恩。睿言顿首。
“他……他……这是何时收到的?”宋鸣珂翻来覆去看了四五遍。
霍锐承笑道:“就方才,我一拿到手,连官服也没来得及换,即刻冲进宫里。”
“这么说……他还在?他还在!”
宋鸣珂整个人如飘到天上,置身于软绵绵的浮云中,这些日子以来所有锥心刺骨的痛苦悲怆霎时消失无踪,只剩下巨大喜悦将她包裹。
“府兵谈及,他领着一队人马逃脱围剿,还解救了不少俘虏,烧了敌军粮草,杀死胡尼族的将军,算是功大于过。
“他受的伤不轻,回祁城后高烧不退……因不愿被敌人知晓他没死,这消息大概想瞒一时得一时吧?”
宋鸣珂一听他身受重伤,狂喜之意大减,连声问:“现在呢?现在好了吗?”
“这……送信人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走了十天,怕是……该好了吧?”
“必须得好!既然功过相抵,立马滚回来养伤!”
宋鸣珂喜极而泣,又疑在梦中。
傻笑了一阵,她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大表哥,你没骗我吧?你们霍家人,不会骗我的,对不对?你们要知道,欺君是大罪!大大的罪!”
霍锐承一脸茫然,挠头道:“我何时骗过陛下?”
“谅你也不敢!”宋鸣珂细阅信上每一个字,“他要是敢再以假死来耍我,我、我亲自拿鞭子抽他!”
她怒气冲冲骂完,随即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无端眼眶湿润,继而流下热泪。
滴落信上,染成朵朵梅花初绽模样,一如怒放心花。
作者有话要说:【二表哥再不“滚”回来,估计得喊晏晏做“嫂子”了,哈哈哈哈~】
第八十九章 ...
即便宋鸣珂谕令已下,要求霍睿言火速回京,但他却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仍留在当地。
他在峡谷内身中数箭,吸了两日毒气和浓烟,经历了严寒、饥饿、悲痛等折磨后,勉强捡回性命,撑到父亲所在的祁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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