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睿言已许久未见她穿私服,秀雅打扮彰显出她的玉颊吹弹可破,樱唇宛若如天工,只需一眼,令他全然挪不开目,只能怔怔凝望她,唇角勾起一丝似有还无的笑意。
宋鸣珂被他如有实质的目光烫得脸颊泛红,暗忖:二表哥官做得越大,胆子也越大!往年他何曾有胆量直接盯她?
“陛下大驾光临……真叫我等惊喜万分!”霍锐承乐呵呵地招呼她入内。
“我以表弟身份前来贺喜,自家亲戚不必拘束,你赶紧去接你的新娘子!”宋鸣珂笑而转头,“余桐,命人把礼物抬进去。”
霍锐承怕误了吉时,又不好丢下皇帝,灵机一动,留弟弟招待,自顾上马领队前去迎亲。
霍浩倡夫妇、朱磊夫妇听得皇帝亲自驾临,慌忙丢下手上要务,仓促相迎。
宋鸣珂见他们一大家子穿得喜庆,脸上尽是诚惶诚恐的神色,不由得笑道:“朕就是怕你们俗礼多,才没事前打招呼,这下倒好了,阵仗更大!朕今儿是晚辈,自己人,你们千万别声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她嘴上这么说,可霍家上下岂敢真把她当小辈看待?
霍浩倡吩咐余人去忙活,自己则引宋鸣珂到正厅落座,命人奉上佳茗果品,好生作陪。
聊了一阵,仆役已数次进厅请示府中事务。
宋鸣珂见状,催霍浩倡去忙活,又对霍睿言道:“我想四处走走,是否耽误二表哥的正经事?”
“天下间大概没有比伴随圣驾更正经的事儿了!”霍睿言欣然领命,复笑道,“这喜庆之事令人头大,我想偷个懒,还望陛下成全。”
宋鸣珂微微一笑,当先出厅。
二人并肩走向花园,眼见各处张灯结彩,宴乐声不断,上下人等忙前忙后,个个喜上眉梢。
宋鸣珂感慨万千:“自表姨父回来,府里比前些年热闹多了!等到大表嫂过门后,再添儿得女,更是一大家子喜气洋溢。我赐予你的镇远侯府离这儿不过隔了一条街,你没事常回来陪陪二老也好。”
宋鸣珂回想上辈子,霍家因宋显琛意外坠湖而获罪,霍夫人冒着严寒大雪,在谢氏的殿外跪了大半日,从此落下病根儿。
而今见这一家人整整齐齐,神清气爽,宋鸣珂发自内心替他们感到欣悦,莫名因感怀而湿了眼眶。
为免被霍睿言瞧出破绽,她垂首低问:“听说我这大表嫂嫁妆丰厚,可否容我一观?”
霍睿言微愣,遂领她穿过曲折通花回廊,前往世子院落。
霍家一大帮远房亲戚聚拢在中庭谈天说地,见霍睿言时无不打趣追问。
“阿言,你哥抱得美人归!何时轮到你?”
“咱们不远千里而来,能不能顺道喝上你的喜酒再回老家啊?”
“就是就是!一来一回可费劲儿了!”
“干脆咱们赖这儿不走,等你好消息!”
三姑六婆不识他身侧俊俏不凡的少年郎为皇帝,七嘴八舌,口中无半分遮拦。
宋鸣珂含笑旁听,心下酸涩滋味混杂。
诚然,别的世家子弟,多半在十七八岁成家。
像霍家兄弟这般,父母常年在外,或许也在二十岁前娶妻生子。
霍睿言位极人臣,年轻有为,俊朗无俦,造成了京城和周边权贵的攀亲对象。
初到京城的霍家远亲大概没想到,如此才俊青年,竟有他们意想不到的癖好。
待霍睿言涨红了脸拉着她火速逃离现场,行至无人处,宋鸣珂以手肘撞了撞他的胳膊,努力扬起嘴角:“怎么着?要我给你赐个婚吗?否则那么多人住在定国公府,你爹铁定要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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