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意流露的小依恋逗笑了。
虽没亲眼见他领兵杀敌,但见识过他连灭数名刺客的果敢凌厉、纵马奔驰的风姿、与朝臣们理论时的针锋相对……试问天下间有谁想得到,无外人在场时的霍二公子,居然有此绵软黏腻的一面。
马车停靠在镇远候府一侧的僻静巷道内,仆役掀帘,霍睿言当先行出,牵宋鸣珂换乘她原来那一辆时,巷口处忽然闪出一浅灰昂藏身影。
霍睿言一个箭步挡在宋鸣珂身前,当觉察来者正是休沐中的秦澍时,双方脸上掠过轻微窘迫。
“你上哪儿去了?……我钓了条鱼,贼肥。”
秦澍手里提着一条两尺长的金鳞赤尾鲤鱼,探头去瞧他身后所藏匿之人。
“陛下?”
霍睿言身材高大,将纤细小身板得严严实实,可秦澍乍眼看见随行的余桐,显然已猜到那是宋鸣珂。
宋鸣珂曾在秦澍跟前表示对霍睿言无意,如今被人逮了现行,尴尬露脸。
为免被嘲笑,她决定先发制人:“秦指挥使……来给霍大人做饭呀?”
京城内有关他们的传闻沸沸扬扬,尽管霍睿言解释过,他搬离定国公府后,酷爱热闹的秦澍有事没事总拉他作伴,若非他去秦宅,就是秦澍来寻他……
一来二往,年轻俊俏师兄弟便落人口实,可他们二人问心无愧,而霍睿言想着借此挡掉一部分攀亲者,未料逼急了母亲和太后,扯出一系列催婚事件。
秦澍鉴貌辨色,笑容诡异:“阿言爱吃脍,我得空特意给他做一道,陛下来尝尝?”
“你们师兄弟感情真好。”
秦澍笑答:“不不不,比起二位‘表兄弟’的感情,差远了,天渊之别啊!”
这回轮到霍睿言搞不清状况,宋鸣珂和秦澍为何忽然变得怪怪的?乍一听像是为他而争风吃醋,细辨又不像这么回事。
宋鸣珂皮笑肉不笑:“既然霍大人府上有贵客,不劳相送。”
“那……由臣送陛下回宫。”秦澍笑嘻嘻把鱼塞给镇远候府的一名仆役。
“别闹了!”霍睿言瞪了他一眼,复柔声问宋鸣珂,“真不留下来同吃?”
宋鸣珂摇头:“不好太晚回去。”
“我先送你。”霍睿言以不容反对的语气,领她坐上马车,犹豫片刻,烧着脸,随她矮身钻入。
“恭送陛下圣驾,”秦澍在一旁憋笑,补了句,“阿言,那我洗净、理好,等你来吃!”
此话有歧义,余人想笑又不敢笑,齐齐躬身送车驾离开。
马车内,霍睿言挽帘朝秦澍一瞪,咬牙切齿。
宋鸣珂轻笑:“你急匆匆送我回宫,还得赶回与他共度良宵?”
霍睿言愠道:“别理他,他存心捣乱!就是看不惯我……跟你走得近。”
宋鸣珂一掀嘴角:“我倒觉得,他看不惯我和你走得近。”
“少胡思乱想!”霍睿言气极,“我回去,得削他一顿!”
“他是我的侍卫指挥使!你说削就削?”
她特地加重了“我的”二字,彻底点燃霍睿言眼底的火气。
被他灼热眼神一盯,宋鸣珂疑心他要扑过来咬她,心里发怵,伸手捂住他的发冠,“好了,别恼了,都快怒发冲冠了!”
霍睿言一声不吭,用力锢牢她的纤腰,以泄心头之愤。
道上人潮渐散,马车畅行无阻抵达宫门。
下车前,霍睿言本想再偷偷亲她一口,终归没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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