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睿言转目望向刚出殿的宁王,沉吟未语,良久,踏前两步,“陛下,借一步说话。”
宋鸣珂原以为他想和她多加亲近,但细看他眉宇间的忧虑,不似作伪,遂领着他穿过重重宫门,抵达御书房。
屏退端茶倒水的仆侍,宋鸣珂不再摆架子,示意他落座,“怎么了?”
霍睿言撩袍而坐,剑眉轻蹙,踌躇半晌,低声道:“我一直有个问题,想和你商量。”
“又来了!”宋鸣珂努嘴,“老这般吞吞吐吐作什么?怕我打你呀?”
“你打人有何可怕?比猫挠的还轻!”霍睿言勾唇,继而肃容道,“我一向觉得,你太重视宁王,把他捧得过高,不适合。”
宋鸣珂闻言,眸色一冷:“继续。”
霍睿言知她不喜人质疑,硬着头皮道:“说实话,这小子品行为人,我很是喜欢。可你得为你兄长着想。阿琛的性子,咱俩都知道……素来仁厚谦和。而今北海郡王和赵氏家族算是沉了,晋王潜心研究学问,远离朝局,万一将来……宁王独大,该如何是好?”
宋鸣珂淡声道:“你认为,我欠考虑?”
“不是这意思!我、我只是……提出疑问,想与你共同探讨。”霍睿言见左右无旁人,悄悄握住她的手。
宋鸣珂心下烦闷。
自和霍睿言捅破那层窗户纸,她便感觉二表哥不像以前那般,以臣子的角度仰视她,而是逐步展示他的男子霸道与气概,改从兄长和男人的角度审视她。
前两天,她沉溺于他的小亲昵、小甜蜜,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喜欢得不得了。
新鲜感过后,她愈发不习惯,总觉他把她当成孩子。
眼见他双目饱含疑虑,她郁燥之情骤现,怒而甩开他的手。
未料手没来得及甩出去,遭他巧劲一挑一拉,她整个人离了交椅,直扑他怀里,被他手一捞,竟不知怎的坐到他腿上了!
宋鸣珂目瞪口呆,受他两臂禁锢,分不清心里怒意多一些,还是羞涩多一些。
“好端端的……干嘛动手动脚!”
“好端端的,你跟我置我什么气?”霍睿言微露委屈,“不动手动脚,我动口……”
边说边凑向她,作势要亲她。
宋鸣珂见殿门留了道缝,疑心若有人路过,定会瞧个一清二楚,不由得大急。
“谁跟你闹!正经一点!”
霍睿言目视她吹弹可破的绯颜,低笑道:“那我正经地亲……保证很正经!如不够正经,那就……亲到你满意为止。”
宋鸣珂赧怯得无以复加,侧头避过他的突袭。
那一吻落在颈脖处,激得她全身酥软,几乎融化在他怀内。
“二表哥,你、你你你以前不这样!”
“你不是老嫌我古板无趣么?”霍睿言生怕真把她惹毛了,没再强求,柔声道,“你若觉我没道理,反驳便是,何苦生闷气?”
“你使诈!被你搂来抱去,我如何反驳?”宋鸣珂强行从他怀中挣扎落地,坐回他右侧。
整顿好衣袍,她直视霍睿言,正色道:“正因哥哥生性仁柔,我才要对阿维处处关照。阿维平日每次见了好玩好吃的,都给我留着,自己都舍不得要,是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好孩子。
“不仅如此,他心地善良善,认定了就死心眼,有点像……像小狼狗。我相信,得了这份信赖,他会死心塌地辅佐哥哥。
“退一万步,万一……万一哥哥真的没法重回皇位,有个强大而贴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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