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做药丸的二人,一句废话也没讲,直接转达了木族长公主之言。
静翕逃离五族时还小,对于儿时的事记不大清楚,自始至终一脸茫然。
元礼再三确认来的是莲桢长公主,脸色愈加诡异。
“元医官,”霍睿言按捺不住,“你究竟是谁?”
为何五族劳师动众追捕他多年,这回更是让长公主出面?他盗取毒|药和方子一事,真有那么严重?还是他另外掌握了什么大秘密?
元礼没回答他所问,反问道:“今上有何打算?”
“当着外人面前,她半句话也没说,只让我与你商量。”
元礼惨然一笑:“事已至此,还有何可商量?你们要和五族建交,才有机会取得解药,于情于理,把我交出去便是,最坏的……大不了当场殒命。阿翕与当年的动乱无任何瓜葛,不必随我走这一趟。”
“哥哥!”静翕泫然欲泣,“你……你不能去!他们会杀了你!”
“阿翕,我们没别的选择。如牺牲我这无用之人,能保住你,救回……那一位,成全天家兄妹的幸福,绝对比我们下半辈子躲躲闪闪、亡命天涯要好得多!”
霍睿言于心不忍:“这是你的决定?”
元礼苦笑道:“此为最佳办法,损失最少。我的意思是……在供出我之前,你们必须谈妥条件,比方说,逼他们允准师父入境寻药,并能送他老人家安全回京……”
霍睿言注视仍作女子打扮的元礼,脑海闪现初相遇时,同样是严寒冬季。
那文秀少年比他年长一两岁,倚梅而立,抬手采摘梅花。
面如冠玉,五官精致,即便穿着翰林医官院的苍色长袍,人如空山孤月清朗。
此后,他们互相怨怼过、争风吃醋过,保翠山行宫那回闹得不可开交,继而开启长达五年的合作。
期间,元礼偶有捉弄霍睿言,但彼此信赖、惺惺相惜,实则饱含从未袒露于人前的兄弟情意。
“当真……没别的办法?只能走这步?”
霍睿言确实不愿用元礼的性命来换取他本就触手可及的美满。
哪怕他们都明白,生长在中原的草药对宋显琛的毒无效。
元礼摇头:“从你头一次跟我说起,五族人要来时,我便猜到……有此下场。”
霍睿言暗自盘算,如何部署,遇到危难时如何解决,却听得元礼黯然道:“我走以后,阿翕……拜托你了。”
“哥哥!我随你一同回去!我不要独活!”静翕泪流满面,颤抖的双手死死拽住他的胳膊。
“阿翕,听话,记住父亲说的,”元礼微微一笑,“我们身上流着木神选定的血,绝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命,除非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事,譬如情义,譬如信诺。我目下遇到了,可你不至于如此。因此,你必须替我活下去。”
静翕掩面而泣,泪水涟涟,最终没再抗争。
元礼站起身,以干净帕子拭去手上的药粉,转头望向霍睿言,眼神透着前所未见的从容平静。
“二公子,劳烦借一袭青衫,颜色……越浅越好。”
第一百一十章 ...
歌舞宴会设在绛萼殿,除了从梅林赏梅移步的宗亲和各族使臣,还新加入五品以上的大员和女眷们。
众人候立殿里殿外,恭敬等待太后凤驾,并朗声祝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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