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显琛死活不肯赴镜湖行宫,太后无可奈何,最终拉了表妹定国公夫人同往。
霍睿言借着护送母亲之机,顺利加入此行。
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见他淡青袍裳一尘不染,头束简洁青白玉冠,眉目深邃悠远,如幽兰堆砌般散发着清心寡欲的气息,宋鸣珂不屑地扬了扬嘴角。
装吧!继续装!
她可没忘记,他嘴上说着“听说陛下的温泉浴缺个伴儿”,而后狠狠压她在御案上,为非作歹……
哪怕霍睿言此际离她有丈许之遥,她一想起他时而一本正经,时而轻狂肆意的行为,胸腔里如有一群活蹦乱跳的小鹿,踢得她的心都快炸开了。
她愤懑地放下马车帘子,重重往身后的软垫一靠。
兴许是帘子飘扬的幅度过大,惹来霍睿言的关注。
他催马上前,柔声低问:“陛下是否感觉不适?”
念及那日,她带走静翕赏雪不到一个时辰,宋显琛报复似的挽了霍睿言的手四处溜达……
她狡黠眸光一闪而过,从马车内探头。
“二表哥,撇下‘晏晏’在长公主府,你不心疼吗?“
霍睿言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怄得愣了片晌,随即笑了。
“陛下这是在责怪臣,对长公主的陪伴不够?可是,这名不正言不顺的,臣也不好堂而皇之赖着……”
宋鸣珂犹在思索,却听他沉嗓幽幽叹道:“此前陛下说,臣看上谁,包在陛下身上,‘君无戏言’……不知何时天恩眷顾,为臣赐婚?”
宋鸣珂脸颊如灼,他这是几个意思?
逼她下旨,把自己赐婚给他?
如此厚颜的事,她如何做得出来?
闷哼一声,她趁脸色未至潮红时缩回车内,丢下一句:“日后再说。”
霍睿言没想到她敷衍至斯,笑而摇头,勒马退回至太后与霍夫人的车驾旁。
…………
上一世,宋鸣珂来过镜湖行宫两回,一是在幼儿时代,二是十六七岁时。
今生因女扮男装之故,实在诸多不便,外加宁王生母柳太嫔曾是镜湖行宫的宫女,她觉着大肆到此游玩,似乎对太嫔很不尊重,因此冷落这座离皇城最近的行宫。
未料柳太嫔性情温软,毫不介怀,还笑说,宁王小时候随她在此住了数年,想必十分怀念童年时光。
她历来安守本分,即便年轻时因诞下皇子,受诸多太后与其他嫔妃打压,也照样逆来顺受,而今无先帝庇护,待太后更是恭敬有加。
时日之功,令太后逐渐放下芥蒂。
尤其宁王和霍家走得近,且赵太妃被送至西山“清修”后,后宫冷清,太后对柳太嫔也愈发亲切。
镜湖行宫比起保翠山、奔龙山行宫要小,离京城不过二三十里,只需绕过北山,小半日即可抵达。
入住行宫后,按照惯例,一众宗亲举行宴会。
丝竹之音,美酒佳肴一往如常。
宋鸣珂环视眼前的笑容,看着他们一点点成长或老去,衷心希望,在龙椅上的第六年,能把这个位置还给兄长。
她花了整整五年,清除多年积弊,改革任用贤能之道,废除不合理的市易法,稳定西南,平定北域,镇住了岭南……
尽管她还未彻底除掉宋显扬,但只要她和宋显琛的秘密,能坚守到交换身份后的那一日,待一切都回归正统,其余的不足为患。
宴席散后,太后邀霍夫人、柳太嫔游湖赏梅,安王一家自行回殿阁歇息,精力充沛的宁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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