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愿,剪兰借此把人赶出来了。
可他傻愣愣站在外头,在一众侍卫的注目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无比尴尬。
良久,殿中那略微嘶哑的嗓音淡淡发声:“进来说话。”
霍睿言一怔,硬着头皮,迈步而入。
穿过放满瓶瓶罐罐的前厅,浴池所在的空旷殿厅内,有六条屏风阻隔。
他驻足屏前,躬身行礼,不敢再往内多踏一步。
烧着脸,他挑了些无关痛痒的军务,做做样子聊了几句,实则只为摒除对屏后旖旎场景的幻想。
聊完朝中事,他提醒道:“陛下,此次岭南之乱的平定,荣王和北海郡王功不可没,是否也该尽早进行封赏?”
宋鸣珂饮下缝菊递来的清水,润了润嗓子,寻思他为何突然冒出此言。
耳听外面姬人的嬉笑声尚未远去,她猜出他在防止有人窃听,心下厌烦,闷声道:“春后,朕自会下令召他们北上。对了,北域那边的情况如何?”
霍睿言从温泉里泡完起身,此际衣裳单薄,杵在风口处,即便有内力游走全身,站久了仍大感寒冷。
话未出口,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宋鸣珂狐惑:“冷?”
“……还、还好。”
宋鸣珂料想监视的人还没撤离,倘若霍睿言一直在外“禀报要务”,定会惹人怀疑。
当下,她忍耐浑身焦灼的炙热感,穿上纱衣,低声道:“你再往里走一些。”
霍睿言明白她的意思,哪怕猜出她并非不着片缕,仍闭了眼,摸索着绕到屏风后。
剪兰与缝菊对望一眼,识趣地以给二人端食物、备衣裳为由,恭敬退至门外。
宋鸣珂透过迷朦水汽,见霍睿言穿得稀奇古怪,且光着脚丫,一张俊颜在烛火下红得不成样子,莫名觉得好笑。
——之前谁信誓旦旦说要给她暖床、温泉浴做伴的?
有胆子胡说八道调戏她,真正到了温泉浴池,却连看她一眼的勇气也无?
宋鸣珂恶作剧心起,噙笑道:“二表哥,下来泡着!咱俩好久没一起洗温泉浴了。”
霍睿言稍稍睁开眼睛。
幽暗的室内,有一长宽约丈余的石砌汤池,古朴素雅。
热气腾腾的水面上漂浮着无数花瓣,而宋鸣珂坐在浴池的远端,只露头颈,看得出衣领。
她笑吟吟地凝望他,仿佛在试探什么。
霍睿言蓦地连耳根都红到滴血。
她主动相邀,他若不“遵命”,往后还能抬得起头吗?
一咬牙,他快速除下浴袍和中衣,只穿了中裤,故作悠然地沉入水中。
若非滑了那么一下,也算得上姿态闲雅。
宋鸣珂原本只想拿他寻开心,见他展露精壮躯体,登时羞赧得不知如何自处。
糟糕!真敢下来?
她是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所幸,他只是乖乖坐在池边的石块上,以泉水覆盖大半个身子,并未靠近。
一时静谧。
宋鸣珂浸泡久了,周身发烫,再被这“同浴”的画面一刺激,更是血气翻腾,头晕目眩,几欲要昏过去。
她试着从水里露出肩头,好透透气。
霍睿言见状,即刻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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