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无迹可寻。”
霍睿言叹息:“假如当时拦下了,没准又是截然不同的局面。”
宋鸣珂不是三岁小孩,当然通晓此理,她早就为此懊悔,目下更觉不悦。
“你无须反复提及我的失策。”
霍睿言愕然,他何曾反复提及?
“晏晏,我……”
宋鸣珂长眉一挑:“谈论公事,别叫我‘晏晏’!”
霍睿言遭她没头没脑撒了顿气,全然琢磨不透,这怨气是源自于方才那句喟叹,还是昨晚情动之下太狠太猛,导致她心生愤懑?
二人相顾无言,殿内幢幢灯影勾勒出彼此俊美绝伦的轮廓,明明是安静美好的画面,却混合了淡淡的涩意。
“陛下。”霍睿言率先打破沉默。
宋鸣珂一听这生疏且谦卑的语气,心下悔意和懊恼如巨浪滔天。
“你非得如此生分?”
霍睿言左右为难:“那……那我该如何称呼您?”
“这儿又没外人!以‘你我’相称不行吗?”她小嘴一撅。
诚然,越是面对亲密之人,她越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见他哑口无言,她态度软了三分:“有话直言。”
霍睿言挺直腰背,方将积压在心的一些顾虑道出。
长久以来,他大致推断,安王与赵国公明面上互不往来,实则背后相互勾连。
有些事,在事发过程中,他因心事重重未能顾及,而今仔细回想,反倒觉察不妥。
譬如,当初在虚明庵外听到的几句对话。
赵太妃身边的宫人樱鸾说了一句“北山有动静”,赵太妃则说,“事情正如我们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那夜,霍睿言全副心思放在宋鸣珂和宋显琛有否受伤之上,得知杀手被剿灭,便安下了心。
然而,冷静过后,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关键。
既然杀手被杀,赵太妃为何还会说那样的话?可见她的目标绝非刺杀皇帝那么简单。
刺杀事件带来的后果,一是宋鸣珂在秦澍面前彻底暴露身份,二是查出刺客为赤月族人,三来……秦澍救驾有功,官升一级,恩宠更盛。
难不成……秦澍真的如元礼所猜测,是赵氏一脉安插在宋鸣珂身边的细作?
可霍睿言无从解释,秦澍为天家兄妹死守秘密的原因,尤其是,他信誓旦旦说对宋鸣珂不存在男女之爱。
有关秦澍的部分,霍睿言没敢多说。
他把话锋转向了宋显扬。
宋显扬与安王勾结的一大端倪,在于他在宋鸣珂要求下,缴纳海捞珠所得的资金一事。
去年春,宋显扬从南方调来真金白银犒赏边官将士,但根据后来的调查,自北海而来的并不是银钱,而是真正的海珠。
他上缴的钱,极有可能由安王暗中提供,且南下时还带走了一大批。
这便是为何他上缴了大笔资金,还能迅速招兵买马,平定安族高梧挑起的动乱。
要知道,宋鸣珂最初的设想,是让他在此事上吃点苦头,再派人支援,一可趁机打压,二能彰显她的恩威并用。
如今宋显扬凭着自己的能力,或许背后还有安王相助,打赢了漂亮的一仗,使得宋鸣珂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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