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欣然,七嘴八舌议论这桩轰动全城的婚事。
霍睿言懒得理会旁人,拉了老管事到一侧,语气急促:“从昨夜到现今,长公主或圣上的车驾可曾来过?”
老管事目瞪口呆:“没有啊!反倒是老夫人听说圣上给您赐婚,特意给您送来了一张越漆千工床,请您过去一观……”
霍睿言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看母亲备下的婚床?他的新娘子都丢了!
二话不说,他调头上马,即刻往熙明长公主府飞掠而去。
长公主府内外盛况,比起镇远侯府有过之无不及。
裁梅、纫竹连同管事,指挥仆役安置皇帝的各种赏赐,忙得无暇招呼他。
静翕领着两名木族侍女快步而来,神色惶恐,小声问道:“霍侯爷,他……呢?”
霍睿言猜出她言下所指的是何人,急道:“他在宫里,晏晏可曾来过?”
静翕奇道:“晏晏她……为何会在长公主府?发生什么事了?”
霍睿言心下一片冷凉:“府上进宫的车驾也未归来?”
“随御赐之物同来的,但车里无人。”
霍睿言疑心太后借此软禁宋鸣珂,好让她无法干涉政务,遂请静翕陪他在长公主府各处搜刮了一圈。
亭台楼阁装潢雅致,庭院春色明媚,并无异样。
霍睿言见大批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古董字画络绎不绝而入,忽问:“裁梅与纫竹两名宫人于何时回府?”
静翕幽然道:“纫竹留在府里陪我,裁梅昨日下午随他入宫,今晨才回,只说太后遣她回来处理府上的事,并不知……他的情况。”
霍睿言召了裁梅问话,问不出所以然,遂交待了几句,骑马赶赴北山,被告知不曾见长公主车驾。
眼看天色昏暗,他骑马绕城一圈,将宋鸣珂往日提及好玩的地方都搜索了一遍。
终日没吃没喝,极目细察每一处蛛丝马迹,从未如此焦心煎熬。
途中,他先后收到数人追来禀报的消息。
一是霍夫人催促他及早回府领赏;二是静翕派人转达,宫里的恩赏物已安置完毕,至今未曾见过天家兄妹;三是宫里来人说,太后听闻长公主不在镇远侯府,已秘密派人追查。
霍睿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得努力让自己维持镇定,不能慌,不能乱。
假设真如宋显琛所言,宋鸣珂盛怒自行出宫,她再任性、再胡闹,也绝不会消失一整日,丢下他不管不顾。
她究竟去了何处?
…………
时而被烈火灼烧,时而跌坠冰湖。
宋鸣珂迷迷糊糊从噩梦中惊醒,睁眼后,入目的是无边黑暗。
上辈子死前,她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因而今生总得在房中留一丝亮光。
即便平躺在柔软垫子上,她已觉察,此处并非她的寝宫。
心跳抽离,恐慌感接连不断穿过漫长记忆,逐寸将她吞噬。
难不成……命运又回到原点?
动了动手脚,她震惊发觉,手脚完全抬不起来,不但发麻,还被什么东西捆绑了。
张口欲呼,嘴里竟被布团之类的食物堵住!
这下子,她惊怒交集,连呼吸都忘了。
是谁!谁敢谋害君主!
头痛欲裂,昏昏沉沉许久,勉强记起,她曾与太后起过激烈争吵。
其后,她愤而回自己的殿阁,处理政务时,一度忍受不住,想要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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