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家国天下?愧对百姓苍生?”
安王、左右相、六部尚书等人均目目相觑,踌躇未定。
“我自接手政务,日日勤政,援雪灾、减赋税、轻徭役、清贪官、整污吏、治军队、护农商、重贸易、抚各族、驱鞑虏……哪一步走错了?你们凭什么说,我和兄长不配坐在龙椅之上?凭什么?”
宋鸣珂气定神闲,义正词严,平静嗓音暗藏锋锐。
众人面露愧色,一时无话。
诚然,他们不知皇位上的天子为女儿身时,无一不敬佩其勤勉聪慧、遇事决断、时常料识先机,是不可多得的年少明君。
而今得悉对方为昔年贪玩成性的小公主,被蒙蔽的恼怒之情油然而生。
但若真说她有什么过错,似乎除去伪装成兄长一事,别的皆无可挑剔。
余人脸色稍稍缓和,户部尚书依旧一脸肃然。
“对于长公主殿下的治国策略,臣无可厚非。但长公主难不成要在帝位上呆上一辈子?再说,即使您将君主之位还给您的兄长,谁能保证他的病不会复发?谁能保证他做得比您更出色?谁能保证这位由妹妹掌政的帝王还能得万民拥戴、受百官信服?”
宋鸣珂听出其话中含意,不但逼她退位,且反对她把皇位还给兄长。
“呵,”她扬眉一笑,“蔡卿家如此着急逼我禅让?莫不是有合意人选?”
他们有何筹码?无非是远在南国的宋显扬罢了。
七天前,她刚下旨让宋显扬和荣王回京,以论功行赏。
数千里奔波,就算她迫于形势退下,宋显扬能在十天半月内抵达?
户部尚书嘴唇微动,欲言又止,眼角余光觑向迟迟未语的安王:“臣人微言轻,还得看王爷的意思。”
宋鸣珂唇角笑意漾起,噙含淡淡讽刺与期许。
看样子,深藏多年,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
殿内众人纷纷把目光凝聚在安王宋博衍身上,气氛有瞬间静默。
阳光投落在地砖的反光,交叠着殿内融融烛火,映衬出安王那身锦绣深紫亲王袍服高贵典雅。
他长眉墨画,凤眸含威,即便年过四十,仍玉树临风,气度不凡。
众目注视下,他上前两步,躬身对宋显琛执礼。
“陛下,当叔叔的未能觉察您抱病多年,备受屈辱,有负先帝所托,是叔父摄政时期的重大失误。”
宋鸣珂冷眼旁观,一心想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听他语带劝慰,“目下,长公主替您执政之事,想必很快传开。如您执意坐回皇位,万民与百官的指责将成为您掌政的绊脚石,我既受命于先帝,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否则百年之后,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他语气满载体谅,又不断强调自身责任,一如既往保持他公正严明的形象。
宋显琛早因这混乱场面而懵了,惶然不知如何应对。
半晌后,他讷讷应声:“难道……叔父想自己……?”
“臣绝无夺权之意!”安王立即打断他的话,“臣会遵照先帝遗命,辅佐明君,必定从诸位皇侄中推举贤能者。”
言下之意,明显要重新扶植另一位新君。
宋显琛脸色惨白,薄唇翕张,久久没能道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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