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殿阁内,屏退左右,母子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良久,宋显琛才对太后讲述被发现身份的过程,提及他的茗茶含药,引起尴尬事件。另有数名女眷尾随,等他药起效后,走近行礼,尖声呼叫。
静翕和纫竹没来得及替他遮挡,闹得人尽皆知。因他被当成谋害长公主的采花贼,眼看随行的人护不住,他只能直接亮身份。安王妃不知真假,忿然拉他回宫面圣。
太后越听越怒:“过去数年,咱们谨言慎行,如履薄冰,你何苦要在这紧要关头去凑热闹?说了多少次!让你少和木族长公主来往!你瞧瞧你……”
她气极而泣,话说到一半,已是语无伦次。
“母亲,兴许我真没有帝王之命……”宋显琛难堪道,“上一回议政,我表现糟糕,没准儿教人看破了端倪;再加上晏晏失踪一日一夜,大伙儿四处找寻,难免令人起疑。”
“你怨我?”太后玉容惨淡,眸底恨意与悔意交织,语气则满是不甘。
宋显琛闷声道:“事到如今,我谁也不怨,只怨我自己。”
“不!要怨就怨宋显扬和赵慕槿!”太后咬牙道。
宋显琛犹自沉浸在暗淡无光的思忆中,却听太后四处撒气,“晏晏那丫头不是尖牙利齿么?只会对自己的娘发飙,没把朝臣们说通?“
“母亲!”宋显琛心情本已跌入谷底,再闻怨言,积压多时的怒火陡然燃起,“您可以不把她当女儿!但她永远是我妹妹!”
他中毒后对宋鸣珂羡慕过、嫉妒过、羞惭过,独独不存在怨恨。
时至今日,朝臣们与他们兄妹针锋相对时,他为自己半句争辩也道不出而倍感耻辱。
母子僵持不下,各自无话,眼光落在灼灼灯火处,仿佛每一下跳跃,都诱发内心颤动。
不知过了多久,殿阁外余桐小声征询:“陛下,太后娘娘,宁王求见。”
太后柳眉一扬:“六哥儿这是何意?来看笑话?”
宋显琛起身整理袍服,道了句:“请他到到偏殿小坐,奉茶,我去更衣。”
他转身对太后执礼:“太后娘娘请回吧!这段时日,若无旁的事,尽量少走动。”
太后听他改了称呼,明显动怒,她心中气苦,垂眸应声而去。
当宋显琛换过一身素净袍服,领余桐步入偏厅时,意外发觉,宁王仍穿着原来那身青色武服,英气勃发。而其身旁却多了一人,高大魁梧,俊颜如玉,正是秦澍。
宋显琛知安王把大表哥外调,换回了秦澍,但没料身在宫外的秦澍,能如此快赶回。
“陛下。”二人躬身行礼。
“无需多礼。”宋显琛自行落座,狐疑打量来者,猜测对方来意。
宁王以锐利目光扫向四周,确认无人窃听后,方问:“陛下,臣弟拜访,只想问个清楚明白。您能否告知,到底怎么回事?”
宋显琛和宁王不熟悉,却早知宋鸣珂待其亲切,遂简略说了来龙去脉。
“那……这些年来,皇位上的人,真是姐姐?”宁王似乎仍难以置信。
宋显琛点头:“我揣摩重臣们的意思,是打算等二哥回京,再为他洗脱当年私通的罪名……”
宁王嘴角挑起不屑的冷笑:“还能洗?怎么洗?我和姐姐、霍家哥哥们亲眼看见……他和陆氏抱在一起亲嘴,那叫一个激烈……可怜我还是个孩子!”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涨红了脸:“我、我有捂住眼!不过……我很不小心地瞄到了一丁点……”
宋显琛对这话题半点兴趣也无,“在此期间,你不过是个顶替的,得事事谨慎。”
“我才不怕!我自幼学武,又有秦指挥使护着,倒是陛下和长公主……”
宋显琛叹道:“无用之人,留给你们兄弟做陪衬而已。”
“陛下为何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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