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决定,他理当信任她。
片晌,他探手圈上她的纤腰,嗓音轻柔之余,渗透着浓浓笃定。
“我大可如你所愿,提出悔婚……但你,只能是我的。”
说罢,以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俯首吻住她润泽的粉唇。
温柔相抵,彼此交换醇酒甘醇与清茶芬芳,在由浅入深的迷醉间寻获短暂离别的愁绪,以及携手共度劫难的坚定决心。
宋鸣珂于内心深处默默回应——你也只能是我的。
她伸臂抱紧他,躯体隔着春日薄裳,感受到他火热心跳,而他结实臂膀、缠绵亲吻,仿如传递了绵绵不断的力量,使她无惧天地间如潮汹涌的恶意。
前路茫茫,世间险恶,无论顺境或逆境,她的身侧,必将有他同在。
第一百二十七章 ...
南国春暖,正是莺歌燕舞的好时节。
宋显扬依依不舍,辞别孕中的娇妻,踏上北行之路。
听闻皇帝为长公主和霍二公子赐婚,他心下蔑视之情顿生。
霍二竟然要当他的妹夫?娶那说话含糊不清、磕磕巴巴的小丫头?为美色还是权势?
然则没两日,宋显扬又接到霍睿言与长公主退婚的消息,与此同时,还有安王催促他快马加鞭的急报。
信上隐晦地暗示,京中起了重大变故,是他夺位的大好机会,不容有失。
宋显扬得此密函,矛盾之情从心底涌至全身,教他头晕目眩,心如针扎。
记得年少时,他对至尊之位也曾有过热切向往。
自从皇帝展现出惊人的才华与魄力后,他备受震动,逐步收起觊觎之心。
外加栽花种草的休闲生活,淡化了他对朝政权势的野心;又因被贬至南方,他虽备受屈辱,倒也觉得山高皇帝远,坐拥娇妻爱女,乐得清闲。
再得悉自己是安王的私生子后,他更认定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只求安分守己,平稳度过下半生。
他有时也会做噩梦,梦见有关身世的秘密被人揭发,每每醒后,都吓出一身冷汗。
只有饶蔓如半睡半醒间的几句模糊劝诱,一个温柔的拥抱,才能令他重新入眠。
妻子自产女后,对他的爱意越发浓厚,时常规劝他勤勉做人,少走歪门邪道,为子女积福,又一再提醒他,如今两家结为姻亲,饶氏百年的命脉,掌控在他们夫妻二人的手中。
宋显扬总觉得,饶蔓如知道了什么。
可他不能问。
此时刚踏出岭南地界,宋显扬因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惴惴不安。
既然他无缘无故从蔡师爷手中收到那封告密信,即便把知情者杀个干净,他仍旧放不下心。
凡事只要做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他若隐世无争倒也罢了,真要登至庙堂巅峰,万一身世机密遭人揭穿,妻儿难保,辛苦积攒的美好幸福,终将毁于一旦。
可他此次北行,是奉命上京,领封受赏,不能不去。
思前想后,他心生一计。
次日,北海郡王的随行队伍放慢了速度。
只因郡王本人车马劳顿,水土不服,并在抵达郴州后“一病不起”。
…………
二月末,整个京城都被“皇帝龙体欠安”、“宁王与安王共同主理政务”、“镇远侯霍睿言请旨退婚”三件大事而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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