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只能恋恋不舍又不无担忧地追上宁王。
宁王在殿门边上候着,远远打量这对曾有婚约的璧人,稚气残留的面容无端一片通红。
霍睿言见他神情怪诞,小声问:“殿下没事吧?”
宁王摇头,反问:“霍二哥哥,我猜你上月退婚……情非得已,既然尘埃落定,为何不早些向圣上请旨,重续婚约?”
“今儿说这个,不合适。”霍睿言当然是最着急的一个。
危急关头,他为保住霍家能顺利辅佐宁王,被迫退了婚,在京城一带饱受冷眼。
经历各种煎熬与惊吓,等到云开雾散,他巴不得即刻将宋鸣珂娶进门。
可安王谋逆之事,尚余太多不确定因素。
儿女私情,急不得。
“殿下,你耳根都红了,所为何事?”霍睿言越发觉察宁王不对劲儿。
“没……我只是想起,上次在镜湖行宫,我不识姐姐女扮男装,竟试图拉她与我们同浴,真叫我惭愧!”宁王老老实实回答,忽而又瞄向霍睿言,“倒是霍二哥哥,好像……好像……嘿嘿!”
这下,轮到霍睿言面红耳赤。
他可没忘,自己堂而皇之借议事之名直闯玉汤池,过后食髓知味,更有一回摁住宋鸣珂为所欲为。
这孩子!人小鬼大!竟瞧出了端倪?
…………
那名手持鱼形龟纹令的黑衣男子闪身入殿,朝宋显琛兄妹行礼。
宋显琛狐惑望了宋鸣珂一眼,道:“免礼。”
“陛下,长公主,属下在牢狱里打听了两个时辰,安……秦澍入狱后,逆犯宋博衍表现得极其激动,骂了他很长时间,后惊闻赵氏自缢,神志略有失常。”
宋鸣珂蹙眉:“如何失常?”
“秦指挥使喊了他一声‘父亲’,他却唤对方‘扬儿’,还说……总算肯认他。”
宋显琛听完,感叹道:“没想到叔父一世威名,竟落得如此下场。”
宋鸣珂倒不相信,安王在短暂时间内,疯得连秦澍和宋显扬都分辨不出。
赵氏之死,早在宋鸣珂意料之中,安王自然也看得透。
他亦是将死之人,会承受不住此噩耗?
可他连声怒骂秦澍,甚至牵扯到宋显扬,显而易见——他不希望秦澍因此无辜送命。
假设他错把秦澍认作宋显扬,还说出“你总算肯认我了”这般生分的言辞,是否想暗示,宋显扬实则不曾配合他的谋逆计划?
他想为心爱的儿子洗脱罪名?
宋鸣珂若有所思,眼看宋显琛只顾为命运多舛而神伤,她未道破其中奥秘,只吩咐密探继续紧盯狱中的动静。
密探退下后不到半个时辰,轮到大理寺卿请见。
因今日宫中发生了大事,与刑审相关的几个部门忙得不可开交,夜不归宿,要将至关重要的信息及时递至御前。
宋鸣珂心平气和听完来自大理寺的汇总,协助宋显琛一一作出批复。
交割清楚后,大理寺卿迟疑道:“陛下,长公主,臣……”
“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宋鸣珂微露不满。
“安王……不,是逆犯宋博衍,他……请求拜祭赵太妃……”他见宋鸣珂霎时黑了脸,忙补充道,“臣原本狠拒了,是秦大人跪向臣……臣此前因几桩谋刺案,与秦大人打过交道,欠下人情债,实在……”
宋鸣珂当然晓得,秦澍为人爽直,武艺高强,爱恨分明,也乐于助人,私下帮过不少大臣,平素深受朝中官员喜爱,与大理寺卿交情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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