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能帮林初洛的都帮了，毕竟林爸的兄弟早不在电视台工作，能不能在电视台混出头，得靠林初洛自己。
终于写完稿子，关机打卡下班，林初洛站在电梯里昏昏欲睡。
他只有在这会儿有睡意，等到回了宿舍或者回家后，睡意全无。
一楼到了，林初洛睁开眼往前走，在电视台大门撞上了徐清辉。
徐清辉手里头挂着他的大衣，应该是等了许久，冷风吹得他面颊有点白，琥珀色的眸子看着他，“下班了？”
林初洛莫名鼻子一酸。
深夜下班，外头的冷空气冻得他打颤，全电视台找不出第二个人，在他以为得孤独的坐上出租车回学校时，有人等着他。
那人就站在他面前，带着他的衣服，安静的不打扰的等着他，让林初洛觉得，他好像不是一个人。
电视台的这段经历，逼迫着林初洛成长，他见识到了电视台竞争的压力。
他见过为了一档节目撕破脸皮的主播，为了一个职位而上位的女职员，为了不被电视台淘汰年纪一大把每天低头哈腰认错的迈入老年的职员，所有人拼命努力往上，所有人都觉得累，所有人都是自己扛着。
同杨爽说过电视台的经历，杨爽毕业后打算去他爸妈那儿，决定当一回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不明白林初洛的坚持。
其他人林初洛不好打搅，温岄打电话过来问，他也没有说，一直硬撑着。
林初洛撇开心中的烦闷，扬起笑脸，他的两颗梨涡依旧亮眼，“你怎么来了？”
“韩良说你很辛苦。”
身为研究生的徐清辉也很忙，论文发表，研究数据，哪一项都是头疼的，林初洛见过他熬了三四天没睡过的眼睛，不敢打扰。
韩良比他闲暇多了，林初洛在他面前唠叨过两句，韩良应该不小心说了出来。
“都是工作，都辛苦啊。”林初洛笑着，“回学校？”
“嗯，韩良今晚不回来。”
意思是，他可以睡在他们宿舍。
“好啊。”
回学校的路上，林初洛一路上在说他们电视台的事，全都是好话。
“我们组长今天说我稿子写得不错。”其实稿子是被打回了五六次才过的，组长骂他一个A大出来的学生写得东西一个字都不能看。
“前天接受采访，他们夸我专业能力强。”前天采访的是一位精神有问题的老太太，她见到林初洛时犯病拿着棍子打他，林初洛手臂上有一道痕，是被弄伤的。
“还有……”
徐清辉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林初洛，“初洛，你在电视台过得很辛苦我都知道，不用说这些给我听。”
徐清辉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林初洛过得真的很好，那么又为什么失眠？
林初洛鼻子开始翻着酸，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强词夺理，“哪、哪里辛苦！我可是A大毕业的学生，我年年成绩能拿第一，我还是A大的校花！”
他不肯认输，哽咽的声音出卖了他。
徐清辉再也忍不住，张开手臂轻轻环住他，“抱歉。”
这声抱歉，不知是对徐清辉不打招呼抱住林初洛的抱歉，还是对他刚才说得话抱歉。
林初洛揪着他的衣角，躲进徐清辉的怀里，眼泪打着转，“你就该抱歉，我明明过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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