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乾蹲下来,捏住他的左脚踝,提醒他站稳后拿起,用掌心抹了下脚底。
看了看干净的手心,纪乾说:“不脏,穿着吧,等烧退了再洗澡。”
把拖鞋套上左脚,纪乾又抹了抹他的右脚底,要塞进去时忽然顿了一下。
这一幕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会熟悉。
垂眸看着他的动作,苏砚说:“哥哥,你对他也会这样吗?”
起身绕过苏砚身边,纪乾进了洗手间洗手,就在苏砚以为他又要避开自己的问题时,他回答道:“他有自理能力,不需要我跟养儿子一样照顾。”
苏砚靠在了门上:“所以你对他不会这么好,你只对我这么好。”
纪乾专注冲着手上的泡沫,洗干净后想拿擦手纸,刚把手伸出去就停下了。
苏砚盯着他,嘴角几次都忍不住想要上扬,直到纪乾抽了纸擦完手,转过来不悦地问:“这种东西为什么不收起来?这是随便能给外人看的?”
“你又不是外人。”
“那你也让客房服务人员看?”
“这两天我都在房里,没人来收拾,”苏砚把右脚放到了左脚后面,手指捏着腰间的浴袍带子甩了两下,“而且我昨天才用过,放那边方便拿。”
纪乾无语了片刻,他算是发现了一件事,苏砚真的很有本事把他堵得无话可说。
那张脸上的红晕分明是发烧导致的,此刻却像极了害羞时的模样。纪乾觉得一定是苏砚看着自己的眼神有问题,否则他怎么会有心脏不适的错觉。
前晚吵架的气氛在这番对话中缓解了不少,即便苏砚说了些让人无法招架的话,纪乾却不忘正事,拉着他走到那堆酒瓶旁边:“下次别这么喝了,万一酒精中毒,你一个人住连求救都难。”
他的本意是想吓吓苏砚,让苏砚忌惮着别酗酒。苏砚却不接这话,反问道:“哥哥,你那边准备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能搬过去?”
昨天水电弄好后,纪乾已经让人去安装玻璃窗铺墙纸了,本来打算今晚过去看一下,现在被苏砚提起,他不得不再次考虑事情的可行性。
如果让苏砚搬进去,苏砚就更不会离开厦门,白天他们又在同一地点办公,这样苏砚只会更难抽离那种状态。
但如果要另给苏砚租一套房,又显得太刻意。万一苏砚再偏激地做出什么事更麻烦,不如就让他住进去,其余的后面再想办法。
沉默了片刻,纪乾把手放回西裤兜里:“再一周吧,墙纸铺得差不多了,弄下防滑地砖就可以进家具了。”
苏砚问:“今晚我能不能过去看看?”
纪乾提醒道:“你烧还没退。”
“打过退烧针,已经没那么昏了。” 苏砚把手伸到后面摸了下打针的位置,“我想看看你选的墙纸会不会搭我挑的那些家具,就带我去看看吧?”
坐进车里,纪乾还在懊恼刚才一瞬间的心软。
苏砚发着烧,走了没几步路就喘气,不过看他那么期待的样子,纪乾又说不出泼冷水的话,只好往小区开去。
路上苏砚把口罩戴上了,一直看着窗外,纪乾不让他吹风,他就隔着玻璃窗看风景,姿势和前天晚上一模样,不过两人间的气氛完全不同。
开到半路时,纪乾发现他睡着了,便将车速降下一些,又在下一个红灯路口下车,到后座拿薄毯给他盖。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