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飞船都无法做到每1 60秒就进行一次的空间跳跃, 因为如此高强度的频率必将导致飞船材料不堪重负而解体。
无名岛的体积是军用飞船的十倍之大,却能持续这么多年进行全自动、无动力、也无需人工维护的空间跃迁,不得不说,这就是人类工程学上最大的奇迹。
如果这不是一座世上最恐怖最残酷的监狱的话,他一定会花上几十上百年的时间来专心解析无名岛的质地构成, 然后将它们提炼升华, 看看能不能用人类的力量复现出镜金属的能量公式。
——程万锦如此想着。
他其实很长时间都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 就像他已经很难去回想爱人当年的容颜。
大多数时候, 他对自己的认知就是一个球。
一个冷硬又美丽的、难忘又难啃的、展现了金属机械最完美的终极形态的——球。
解良人当时并不赞同他把自己搞成球。
“我有父亲的全部传承!我可以把你的生命坐标放在梦世界,你不也同样能获得永恒的生命吗?”
“不。”程万锦拒绝了他的好意,和贤人吵着让林雨行把他生命坐标迁个户口时的热切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清醒, “那并不能使我变得强大, 你不是不知道, 我这有限的天赋注定做不成多么厉害的奇术师, 我空享你的生命坐标又有什么意义呢?那样的永恒就像保险柜里的玫瑰,轻轻一碰就碎了,我学不来奇术,谁也打不过,我一样会受到致命伤而死,一样会……”
“我会保护你的啊!你把我当什么了!”解良人几乎是吼着打断了他,这是程万锦不多的记忆中他温良如玉的爱人第一次对他发火。
“良人啊……良人,对我这种凡夫俗子而言,只有机械生命才是不会生锈的永恒,你等等我,等我把自己改造完成,以后让我来保护你。”
“谁要你保护。”
……
“来啊良人,来看看我的新外壳帅不帅!”
“为什么是一个球!”
“球是最完美的立体几何啊……良人?良人?你哭什么啊?我难道不美吗?我又不是秃了,你看我的头发眼睛鼻子嘴不都还在吗?我一样可以抱你可以亲你啊。”
……
“良人,我明天要把脑壳也换了哈,以后我只能抱抱你了……哎,要不这样,我安个嘴在这里,那我还是可以亲你的。”
“你以为你是喇叭花吗!”
……
【良人,快来,我给自己装了个游戏程式!我现在是太鼓达人了!】
“我不想玩。”
【对不起,喇叭花的游戏没找到,要不我自己写一个吧。】
“不用了,我不想玩。”
……
【良人,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
【你会回来的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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