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生没说话,慢吞吞地夹了筷面前的白菜,沉声说:“你平时往家里带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不管了,但其他事你自己心里有个数。”
自从上次过年的时候有亲戚提起要给温誓介绍对象,被他当众甩出一句“族谱上有没有我的名都不一定呢,还急着要我替温家传宗接代吗?”,这个话题就成了家里的禁忌,没再被提起过。
温誓还以为温澜生已经认清现实,对他没期待了呢。
那既然这样,他也不打算说点对方爱听的了。
温誓提起笑容,看向桌对面的简骏宁:“对,在追呢,有好消息和你们说啊。”
简骏宁当了真,惊讶道:“真的啊?”
温词察觉到此刻的气氛异常,手伸到桌下掐了把丈夫的大腿,让他别说话了。
相比其他人,秦昭的心情更复杂,她一边想向温誓打听清楚,一边又怕惹怒温澜生,只能忍着好奇,什么话都不多说。
没一会儿温昱扬被抱了过来,秦昭和温词聊起女人间的家常话,桌上的气氛很快恢复如常。
吃过晚饭,温誓没留在客厅和他们闲聊,回了楼上卧室。
小黑猫趴在窝里睡觉,温誓蹲下身给它顺了顺背上的毛。
还是猫好,猫只会叫,不会说人不爱听的话。
他坐到书桌前,拿起手边没看完的《悉达多》。
天色渐晚,月亮爬上枝头,走廊里偶尔响起脚步声,小梅来给他换过一次茶壶里的水。
这个夜如往常一样平淡。
温词一家三口离开后,秦昭端着水果走进温誓的房间,张口就问:“你刚刚说的是怎么回事啊?气你爸还是真的啊?”
温誓的目光没离开书本,态度敷衍地回:“你觉得呢?”
秦昭说:“我不知道。”
温誓抬眸,看着桌上的茶杯,一瞬间竟然也犹疑了。
在脑子给出答案之前,嘴巴先开了口:“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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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一大早,温誓拎着一盒冰绿豆糕去了方潋的店。
他在微信上提前和她打过招呼,大致说了化妆台的要求。
早上出门的时候温誓换了两套衣服,第一套是衬衫西裤,穿好后站到镜子前,他又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还是自然点的好。
隔着窗户看见有人在工作台前忙碌,温誓踏上台阶拉开玻璃门。
进来后才发现里头的面积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入门右侧是一整面的工具墙,锯子、铲刀、打磨机,大多数温誓都叫不出名,旁边是两张操作台,站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做工,没有理会他。
左边看起来像块休息区,有沙发有椅子,温誓张望一圈,没看见方潋的人影,倒是一个年轻女孩走过来问他:“是你要定做化妆台的吗?”
温誓点头:“对。”
女孩给他指了个方向,说:“姐在里头等你。”
方潋有一块单独的工作区域,听到动静,她抬起头向外看:“来了?”
温誓翘起嘴角点头回应。
今天的方潋又有些不大一样,鼻梁上多了副黑色框架眼镜,头发还是高高束起,穿着件宽松的黑色体恤,胸前有字母印花。
大概是眼镜的原因,她看起来年龄不大。
想到这儿温誓又在心里反驳自己,人家本来就年轻着呢。
温誓问她:“吃早饭了吗?”
方潋回:“吃了。”
“那这个你留着当点心吧。”温誓把绿豆糕放到桌上。
方潋怔了怔:“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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