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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盖卷儿,一把刀,一袋碎银子,没了。

……谢谢爹,没给他带干粮,不然今晚就可以直奔北方大漠投军去了。

卫瓒盯着那袋银子看了半天,蓦地哼笑了一声,给沈鸢看,说:“你说这会不会是我爹的私房钱?”

便见沈鸢压不住笑了一下,却又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姨父的一片心意,你收着就是了。”

他有意逗引着沈鸢多说两句:“你也知道我爹被管钱管得狠?”

沈鸢却垂着眸,不说话了。

他提着那钱袋子,转悠着流星锤似的回了屋,收起来给他爹作纪念。

顺便写了一封阴阳怪气的孝子信给他爹。

至于那堆功课,他打算找个借口扔水里头,等到了国子学,问就是遇袭的时候,让那群无耻刺客给抢走了。

小侯爷在睁眼说瞎话方面,实在是有几分天赋。

待他出来的时候,沈鸢并两个侍女,已经将那一堆东西都收拾了起来。

沈鸢正坐在廊下,一边咳嗽着,眉宇间透出几分病气,却拿了一本书在读。

他简直要让沈鸢气笑了,伸手将那书一夺:“你这时候看什么书劳神啊?怎的,现在就要准备岁试?”

发热是不发热了,可沈鸢的病向来不容易好利索,能缠缠绵绵反反复复上好几日。

这人倒好,不省着些精力用,没事儿看什么书。

沈鸢却抿了抿唇,说:“不看书,也没什么可做的。”

卫瓒问他:“会打双陆么?”

沈鸢说:“不会。”

“六博棋呢?”

沈鸢说:“也不会。”

卫瓒回忆了一下,似乎沈鸢哪怕前世,似乎也是不常玩乐的一个人。

他那时以为沈鸢是如他一般,现在看来,似乎就是他根本不会玩。

在国子学里头也是,昭明堂一群人最好玩闹,没课的时候,不是蹴鞠就是玩牌玩棋,独独沈鸢看也不看,只坐在角落一本正经读书。

他撑着下巴问:“斗虫斗草,摇骰子、叶子牌,你一个也不玩么?”

“那你平时都玩些什么?”

沈鸢垂眸想了想,说:“会推演军棋。”

卫瓒心道,这跟国子学念书有什么区别。

又问:“还有呢?”

沈鸢说:“会吹箫。”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吹得不好。”

卫瓒:……

那一刹那,他禽兽得连自己都有几分唾弃。

幸而还有一丝理智,没有将吹箫的另一个含义说出来。

不然沈鸢可能当场就跟他翻脸。

沈鸢说:“早年听人讲故事,道是张良吹箫退楚兵,便也跟着学了一点。”

沈鸢是个十足的乖孩子,京里这些贵族子弟的游戏,他一个也不懂,刚刚入京时还带着几分乡音,那时还让人笑过,这小病秧子登时臊得满面通红,手揪着衣摆,抿着嘴唇一个月没跟人说话,关起门儿来,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纠读音。

倔得可爱。

卫瓒本以为,自己早就将沈鸢刚来时的样子忘了,可如今才发觉,竟然是记得的。

他想了一会儿,自跑到侯夫人寄来的东西翻找,果然寻着了一个双陆棋盒子,展开便是一张棋盘,里头棋子骰子一应俱全,便道:“正巧了,我教你。”

沈鸢却淡淡瞧他一眼:“玩物丧志,我不学。”

说着,便抱起书要走。

卫瓒打定了主意,非要教他不可。

心道沈鸢就是越读书心思越重,心思越重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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