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日日守着我转,到了姑娘们过节的时候,总得去高兴高兴。”
是以并不是有意敷衍他。
夏日的风热腾腾吹在卫瓒的脸上,又钻进闷热的马车里头。
“我来之前,让随风先去了城里头,说找着那林大夫了。”卫瓒说,“折春,你明儿腾些时间出来,跟我去看一眼。”
沈鸢愣了愣。
卫瓒眼睁睁看着这小病秧子的眼底,透出一丝非同寻常的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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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是七夕,牛郎织女相会,小姑娘们乞巧玩闹的日子。
沈鸢原本托了晋桉照顾两个小姑娘,谁知这事儿让昭明堂这群不要脸的听见了,个个儿拍着胸脯让他俩放心去寻大夫看病,涎着脸说要保护知雪照霜不受人欺负。
——实则就是想上大街,光明正大去看看望乡城的姑娘。
一伙儿身形健硕的少年人凑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一伙子强抢民女的恶霸。
有两个妹妹似的姑娘在,就不大一样了,显得他们特别像体贴妹妹的好哥哥。
卫瓒却是带着沈鸢七拐八拐,绕到了坊间一间民宅,隔着老远,就瞧见屋顶上晒着的药材。
进了门,便见随风立在那,笑着道:“林大夫,这就是我说的公子了。”
卫瓒侧了侧头,便瞧见沈鸢的脊背仿佛骤然就绷直了。
带着几分肉眼可见的紧张,拱了拱手,道:“老先生。”
那林大夫五十余岁,留着胡子,精神烁烁,叫他坐下说话。
半眯着眼睛,搭了脉,看了症状。
问他平日里都吃些什么药。
沈鸢便从袖子里摸出几张药方给他瞧。
也不晓得是不是大夫都是这慢腾腾的脾气,一来一回的,教人大气都不敢出。
卫瓒瞧着,不知怎的,百爪挠心似的难受,连自己受伤都没这般心焦,恨不得从这大夫嘴里,把话一连串给掏出来,却又不能。
只抱着胸在边儿上找个地方立着,瞧着小病秧子跟这人一问一答。
林大夫问:“公子这病根已许久了,当初是怎的落下的?”
沈鸢怔了怔,半晌才说:“……是……让蛇咬了。”
林大夫说:“怎样一条蛇?”
沈鸢沉默了一会儿,却是轻轻看了卫瓒一眼,低下头说:“是一条剧毒蛇。”
大夫又教他说得细一些,沈鸢便将那蛇形描述了一番,轻声道:“那时年纪不大,家里生变,本就病了,大夫那时说是忧思成疾,叫我养着就是了。”
“只是一不留神,让一条毒蛇给咬了,发现的时候说是蛇毒入骨,嘴唇紫了,喘气都困难,又请了大夫来,说是已救不回来了,只开了几服药随便吃着。”
大夫听了这话没怎样。
卫瓒的眉却是皱了起来。
沈鸢犹豫了一下,才接着慢慢说:“那方子吃了三五天,眼见着越吃越差,家里头已为我准备发丧了,棺材板都准备好了。谁知却让我侍女按着书,胡乱几针给扎了回来了。”
“只是从那儿往后,身子就垮了,上马练武都不行,多动一阵子都冒虚汗,逢着什么小事都要病一场。”
“这两年让太医轮着瞧过,药吃了许多,慢慢养着,虽不常病了,却还是虚弱。”
沈鸢越说越简略,甚至有几分赧然。
卫瓒却心里头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恼火。
心想,怪道侯夫人当初去江南见了沈鸢一眼,便怒不可遏,非要舟车劳顿将沈鸢带回侯府来。
如今想来,沈鸢在父母离世后,竟是过得不好的。只是顾忌着沈鸢的面子,不好跟卫瓒这个家里的小霸王细讲。
且不说家里头好端端的,怎能突然冒出一只毒蛇来。
只说若是在侯府,沈鸢多打几个喷嚏,侯夫人都要紧张的跟什么似的,大夫就得请到松风院,好吃好喝地候着,诊了脉知道没事了,才能松口气。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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