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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笑了一声,道:“人皆有贪婪善妒之心,这世间独你如此,却不惹人生厌。”

“折春,朕早与你说过,见了你,便觉着与朕年少时何其相似。”

沈鸢说:“臣怎能与圣上相较。”

安王却笑了笑,说:“怎的不能?”

说话间,似乎瞧见沈鸢桌上的杏仁茶已吃光了,安王便问:“沈卿嗜甜?”

他听见沈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也没有很喜欢。”

安王与宫人道:“再拿一碗杏仁茶来。”

卫瓒脚步顿了顿,见身侧宫人已眼神催促。

他便垂眸继续走了。

那日宫宴结束,是沈鸢送他出门去的,他本该対沈鸢说,若是他已不愿复仇了,便算了。

沈鸢救了他一条命,还了侯府李文婴一条命,卫锦程一条命。

纵是侯府有天大的恩情,也已经够了。沈鸢为靖安侯府填进去的已太多了。

后头的路,他自己走就是了。

可开了口,又不敢说,怕这样一说,沈鸢与他之间的联系,便彻底断了。

只是问他:“你过得好么?”

沈鸢顿了顿,眉宇间几分骄色,说:“好得很。”

他便信了,没见着沈鸢目光下淡淡的隐忧。

走了好长一段路出去,他见沈鸢说:“就送到这儿罢,我后头还有事。”

——他们之间往来,也不宜太频繁。

他说了声好。

走出好长一段路,听见沈鸢远远喊了他一声:“卫瓒。”

他扭过头去,却恰好有宫人路过。

沈鸢沉默了片刻,笑了笑:“无事。”

可后来回了边疆,再想那一声,却总叫他心悸。

总是无端端想,沈鸢独自在京城,身侧已无人了。

……

那时他没想到的是,安王対沈鸢的厌倦如此之快,他迅速地抛弃了沈鸢,甚至从欣赏转变为了一种厌恶。

起初卫瓒以为是安王发现了沈鸢与他的联系。

几次三番派人去查,却发觉并非如此。

安王并不是怀疑沈鸢复仇、也并不是怀疑沈鸢另有居心,而是似乎单纯地憎恶沈鸢。

无人知道,沈折春为何一夜被厌弃。

卫瓒无诏令不能反京,便只能通过书信和探子去搜集沈鸢的消息,却是一日比一日心惊。

沈鸢受了三次贬黜,几度申饬,言辞之重堪称侮辱,安王却偏偏就是不肯将沈鸢调出京城。

一夜之间,沈鸢仿佛做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都会被挑出刺儿来。

比透明人还要糟糕。

沈鸢昔日越是风光,如今便越是可笑。

他捏着信纸问探子:“无人替他说话?”

探子低头道:“沈大人根基太浅,当初又是破格拔擢……在朝中还来不及扎根。”

“况且,那些能做出实绩的位置,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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