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剑啊。”
沈鸢看了他一眼,眸子不自觉闪了闪:“你今日的枪法,有几处很是有意思,我须得跟照霜再试一试。”
“没准儿……能找到你破绽。”
卫瓒听了,越发拧起了眉毛。
忙秋闱忙得脚不沾地,没时间送他,到有时间帮着照霜对付他呢。
药膏也是给照霜的,时间也是给照霜的,他卫瓒什么时候成了跟别人后头捡着便宜的了。
沈鸢似乎另有心思,坐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
正欲起身,却骤然让卫瓒捉住了手腕。
卫瓒那素日含笑的一双眸子,此刻却乌沉沉的不悦,罕见的带着几分占有欲,半晌喃喃说:“……扒了衣裳都不老实。”
只片刻的功夫,却见那小侯爷变了脸,哼笑了一声,擦着他肩,扬长而去了。
身影消失在门外的夜色里头。
沈鸢站在原处,半晌没出去看什么剑,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回屋去穿衣裳。
剥得是最里头那件,要穿回去,也只能一件一件脱下来。
再穿上里裳时,却是皮肤热得发烫。
饶是晚饭时克制再克制,也仍是忍不住想起那暗淡烛火摇曳下的一双几分顽劣、几分引诱的眸子。
温声低语喊他,沈哥哥。
想起那秋风庭院里,一杆银枪,惊鸿游龙的身影。
沈鸢坐在床沿,咬着牙、几分不甘地攥紧了床幔,胸膛随着呼吸慢慢地起伏。
秋风自窗外徐徐而来,混杂着簌簌的桂花香,未觉着冷意,只有热度从指尖慢慢烧起来。
他平生第一次萌生了懵懵懂懂的欲念。
只因是对着曾经最恨的那个人,不由得混了酸涩和恼意。
他知道卫瓒醋了。
却恨不得卫瓒醋死才好。
恶鬼总要拖人下水。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日渐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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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第二日再去国子学。
却是隔着老远,就听见堂内吵吵嚷嚷,一群人喊着卫二的声音。
其实自打夏天过后,卫瓒去国子学便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营生,这日破天荒来了,倒是叫唐南星一伙人大呼小叫地喊他,一面抱怨他,一面又跟见着了主心骨似的围着他。
“好你个卫二,见你一面倒比面圣还难。”
“前儿弄了匹好马,你今晚上可一定得来瞧一瞧,不比你之前的那匹差。”
沈鸢不知怎的,竟几分踟蹰不想进去。
隔了一会儿,才抱着书,慢腾腾进了门,却见卫瓒没坐在窗边儿。
而是坐在他的位置旁。
琥珀色的锦缎外袍,腰间佩玉悬刀,粗犷的木质束发,嵌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红玛瑙,几分不羁地坐在案上,让一群人簇拥着,在熹微晨光里,是与往日不同的潇洒俊俏。
沈鸢看了一眼,便低下眉眼,没瞧见似的,径直往自己的位置走。
如今昭明堂众人见着他,也都打招呼,笑喊一声:“沈案首早啊。”
亲近些的,喊他“折春”。
他便也垂着眸点头还礼。
只是擦肩而过时,卫瓒没扭头,只是轻声说:“今儿起得晚。”
他淡淡说:“知雪叫得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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