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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道:“沈哥哥,屋里的东西你随便玩,书也随便看,我晚上便回来了。”

沈鸢说:“你爱回来不回来。”

却又远远地,不自觉地望了卫瓒一眼。

散发时像是登徒子,这会儿穿上了,倒是人模人样的。

就这么看一眼,把卫瓒给招了来。

卫瓒懒洋洋问他:“你瞧我做什么。”

沈鸢道:“没瞧。”

说话间,卫瓒却一手轻轻按着他的手,慢慢低下头来。

沈鸢已瞧出他要做什么来了,下意识把眼睛闭上了。

许久不见有动静。

睁开眼睛,却是卫瓒盯着他笑,不待他发怒,便是一个吻落在腮边。

卫瓒一走。

沈鸢便几分恼火地把自己往被子里一卷,咕噜噜往里头一躺,却是嗅着了不属于自己的,卫瓒身上的气息。

这时才发现卫瓒连给他的软枕头都是兔子形状的。

——真拿他当兔子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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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瓒在家里头围着那小病秧子转了好些天,乍一见出门见车马人流,有那么点恍如隔世的感觉,却是见什么都觉得欢喜。

打宫里回来,又去金雀卫那头,主要还是将那日捉来的巡吏处理了。

不出所料,果真是收钱办事,扰乱科场,按律当流。

回府的时候绕了点弯路,去糖水铺子瞧了一眼,这会儿买了一罐荔枝膏水。

正逢着秋日,里头还加了桂花一起煮,他记得有人说,最适宜伤寒的人来喝。

这才提着灯笼回了枕戈院。

发现后屋暗着,前厅灯火通明,往里头一走,便见他爹靖安侯正大模大样在他房里,瞧他新买的一把刀。

一见了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问他刀是什么时候买的。

他笑说:“上个月。”

便见着他爹明显流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神色,隔了一阵子,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一声。

又问他:“去哪儿野去了,这会儿才回来。”

卫瓒便笑道:“科场巡吏那事今儿刚刚结了,连同几个被搜查出夹带的学生,一并惩处了。”

靖安侯面色便沉了沉,道:“查出是谁指使的了?”

卫瓒却轻轻摇了摇头。

靖安侯半晌没说话。

其实自打上回安王入宫陈情一事之后,靖安侯便隐约猜出自家儿子在忙活什么了,虽是前因后果想不大清,但顺着甲胄案一攀扯,却攀扯出这么一条大鱼来。

他本意应当是将卫瓒扯到后头去,自己盯着的,谁知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

靖安侯道:“今日圣上同我说,北边儿的形势瞧着不大好,如今镇边的孙将军年纪大了,过阵子我又得离京去。”

每至入冬,都是草原部落蠢蠢欲动的时候,靖安侯得去镇着北方,护着那一片天寒地冻的土地。

靖安侯问他:“你想跟着去吗?”

卫瓒记得自己上辈子,一听要去边关,定是眼睛眨也不眨就说要去。

将领的舞台从来都不在繁华京城。

这会儿却是沉默了片刻,笑着说:“不去了。”

安王之事来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他怎么可能把沈鸢和母亲留在京城。

靖安侯却是看了他片刻,道:“也好,我再留些人给你。”

灯火煌煌,父子俩对着瞧了瞧,有些话谁都嫌肉麻,谁都不说。

靖安侯又找了个别的话题:“我听你母亲说折春病了,你把弄你院儿里来做什么。”

“他房里的窗碎了一块,透寒风,我这边儿能暖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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