蹑手蹑脚,隔着窗纱往里头瞧。
热气蒸腾的,好半晌没瞧着什么,倒是听见些动静了。
里头小姑娘规规矩矩道:“我扶您起来。”
卫瓒“嗯”了一声。
沈鸢倒从这个“嗯”里头,硬生生听出了一百八十多个意思。
饱含了欣喜若狂,下流无耻,色心大发,继而装模作样一系列味道,那叫一个九曲回肠。
顿时心头升起一股酸火来。
片刻后,又听小姑娘低声道:“小侯爷是坐着,还是下床来?”
卫瓒道:“我下床罢。”
沈鸢嘴唇抿得越发紧了。
眉也皱起来了,心道下什么下,白日里头起个身还要他扶,这会儿为了小姑娘,又能下床了。
心底冷笑一声,好一个无耻色胚。
他这会儿也是不讲什么道理,可能过了这一段,自己再回想,也说不通自己此时想的都是什么东西。
但恰好逢着知雪那边药又煎好了,喊照霜送到林大夫那边。
沈鸢正鬼鬼祟祟立在卫瓒的窗下,却是再回去可来不及了,到时候又要叫这两个小姑娘看了热闹。
只一扭身进了卫瓒的房门里头。
瞧着雾气氤氲里,卫瓒正吃力缓慢地试图挪腾,旁边小姑娘作势要扶,叫卫瓒给挥退了。
一见他进来。
卫瓒便望了过来,露出了若有似无的笑意。
沈鸢面孔红了又黑,黑了又红的,跟他对视了好半晌,没说出一句整话来。
只慢慢吐出一口气来,对那小姑娘道:“你先出去吧。”
小姑娘应了一声,下去了。
沈鸢这才慢腾腾上前,见卫瓒正欲下床,便说:“回去坐着。”
卫瓒闷笑着说了一声:“好”。
沈鸢转身去将门关了,省得冷风灌进去着凉。又挽着袖子,用手臂试了试水温,却是扭头把巾帕攥起来了。
一干一湿放在边儿上。
卫瓒只喊了一声:“折春。”
就叫沈鸢给斜了一眼。
沈鸢说:“闭嘴,不许说话。”
卫瓒乖乖闭了嘴,只是眼底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似的。
见那头沈鸢已浸湿了帕子,低着眼皮,拧干了。
站到他面前,好半天过去,才在他的目光下轻轻将他衣带解开了。
纱窗外头,知雪那小姑娘正说着什么呢,好像是随风将煎药的炉子给看糊了,知雪恼火地絮叨了好半天。
屋里头却是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的水声响起。
沈鸢的碎发在耳侧一晃一晃的,似乎是让这小病秧子烦了,随手沾了点水,掖在耳朵后头。
灯火下,越发显得五官漂亮。
他瞧了瞧沈鸢,又抬头瞧了瞧窗,还是没忍住心底那痒痒的、想要逗弄一下他的欲望,低声说:“沈哥哥,你方才在窗外做什么?”
果然见那小病秧子面露几分窘迫之色,却是越看越招人喜欢。
片刻后抬起头来,看他好半天,说:“张嘴。”
卫瓒不知沈鸢要做什么。
却见沈鸢拿着那条干净的布巾,把他的嘴堵上了,在脑袋后头打了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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