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战事已息,沈鸢正低头与一金雀卫叮嘱说什么,周围人喊他:“沈公子,火已熄了。”
沈鸢便回过头来,唇角微微绽开一缕笑意,却是第一眼就瞧着了马上的卫瓒。
不知怎的,就怔着了。
那马蹄声越来越近。
沈鸢抿紧了唇,下意识不想去看卫瓒银鞍白马的身影,却又逼着自己仰头、直勾勾地去看。
还是那样俊朗无瑕,还是那样惹人妒羡。
他隔着门,便知道卫瓒在外头何其英勇。
让他手中的长弓火一样烫手,仿佛在那样的一力降十会面前,他不配拿着。
可这一刻,他却将这把弓攥得紧紧的。
像是已经拥有了什么。
他定定地看着卫瓒驾马向他走来。
与他身影交错的瞬间。
他喊了一声:“卫瓒。”
那小侯爷只扬起笑意。
将一枝火红的杏,别在了他的发上。
第83章
卫瓒匆匆复命时,只见嘉佑帝面色微沉坐在殿中,身侧只得金雀卫,见他绑缚安王进门来,越发神色复杂,许久才道:“外头如何了?”
卫瓒拱手道:“叛军已被缉拿。”
嘉佑帝脸上却并不见喜色。
卫瓒顿了顿,却是又低头说:“臣此番出京,专为寻得几个证人,如今还有一事要禀。”
他说出这话时,众人皆不解其意,唯独叶书喧抬眼看了他一眼。
那目光说不出是何种意味,只是复杂与败色交织,半晌,静静地低下头去,不知在想着什么。
嘉佑帝道:“何事?”
卫瓒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臣状告眼前此人叶书喧,冒名顶替皇室之罪。”
堂内皆惊。
连嘉佑帝也目露惊愕之色。
卫瓒去求援兵时,便已令人顺路传信,请林大夫到山脚下等候,这会儿正好一并请上山来,连带着梁侍卫、沈鸢等人,也一一叫了进来,将整个搜查的过程、这段时间以来安王的所作所为复原。
莫说嘉佑帝,便是向来无喜无怒的金雀卫,也不由得为这一片一片拼凑出来的真相,感到了震愕。
嘉佑帝却是重复念了一次这个名字:“叶书喧。”
这名字已在京中消失了很久,少年成名,如流星般陨落,来不及留下影子,便匆匆被人遗忘。
以至于安王归国时,根本无人记得此人的存在。
这下嘉佑帝已想起来了。
在叶家倾覆之前,叶书喧是名动京师的少年才子,诗画皆佳,文采斐然。
叶家最为昌盛时,入了宫为太子伴读,清高性冷,人处处捧着敬着。当时的待遇比皇子也差不许多,与精通文墨的太子盛愔形影不离,相得益彰。
只记得一次先帝于亭中赏雪,考校学问,宫中皇子与伴读,皆作了一首咏梅诗,糊名请众臣来评,最终得了头名的却是太子盛愔,而叶书喧屈居次位。
那时的嘉佑帝尚且是二皇子,最不擅长文墨,生母与当时的叶皇后不睦,他与太子盛愔算不得相熟,只是却也对自己这位兄长心存几分敬慕。
那日忍不住抱着自己的诗,回去向兄长请教。
只是却见那亭中只余下两人,叶书喧将自己的诗撕了个干干净净,雪似的纸片落了一地。
盛愔垂首拾起那些字句,却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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