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这话一出来。
房间里头便冷了好几个度。
卫瓒却是冷声说:“沈鸢,你本事大了。”
“人说搬就搬。”
“去康宁城,连知会我一声也不知会。”
沈鸢忍着笑,示意知雪她们出去,这一众小姑娘要多机灵有多机灵,提着书拿着瓶瓶罐罐,逃得飞快。
沈鸢一面去收拾桌案上的笔墨,一面轻声说:“康宁城的事儿,你不是也知道了么?哪就非得特意跟你知会了。”
“再说,老在你这儿住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卫瓒说:“不是哪回事儿了?”
沈鸢说:“就是外头瞧着……”
话音未落,一扭身却让人压在案前,困在了双臂之间。
卫瓒说:“沈状元,你有点良心没有?”
沈鸢淡淡说:“我没良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小侯爷怎的今儿才认识我似的。”
卫瓒满脸愠色盯着他,竟有说不出的委屈来。
沈鸢让他看了半晌,似是想着了什么,却是轻轻一笑,将卫瓒撑在桌边的手握住了,半晌说:“我又不是要跟你生分了,你这样做什么?”
卫瓒眯着眼睛冷冷瞧他,心里已猜出这人多半有鬼,并不打算被这一点儿糖衣炮弹给哄了。
沈鸢果然得寸进尺,慢条斯理说:“今儿我送林大夫去给姨母瞧一瞧脉,跟姨母说了去康宁城的事情。”
卫瓒说:“她怎的说?同意了?”
沈鸢说:“姨母不大情愿放我去,我一说,她便一脸忧心忡忡,我若再往下说,只怕姨母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见了心里头难受。”
说着,却是耳尖微微有些粉了,指尖儿轻轻勾过他的手心,淡淡说:“卫惊寒,你帮我去哄一哄,我便想法子不搬出去了。”
卫瓒这会儿心里头才明白过来。
——原是在这儿等着他。
卫瓒反手将这人的手抓着了,盯着他道:“你要去康宁城,连个商量也不跟我打,却还要我给你劝着母亲。”
“沈折春,你未免算盘打得也太响了。”
沈鸢便说:“怎么?”
卫瓒道:“我不去。”
沈鸢前世与康宁城的缘分,实在是来得太险,他至今都经常能梦见自己赶回康宁城,却只得了一个毫无生气的沈鸢,能梦见之后大雪之中,沈鸢已然冰冷的身躯。
卫瓒说:“别说我娘了,我也不情愿你去。”
沈鸢闻言,神色几分柔软了,却是淡淡说:“那又如何?难道我留在京中,等着你的消息不成?”
“见着你亲自去我父母守过的城,往后再见你如我父母祈愿我一般征战沙场。”
“待你回来,见着你便恨得牙根痒痒。”
卫瓒不说话。
沈鸢手中摆弄着一只狼毫,却是有意无意似的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说:“你若要我留在京里也成。”
“只是卫惊寒,你只算一算,”
“如今京中有多少适婚的姑娘,上门儿说亲的有多少。我今日去的时候,听说姨母都快挑花了眼了。”
卫瓒却是面色一僵,半晌喉结上下挪动。
……他这时方觉出不对来。
沈鸢却继续说:“今儿还有人跟姨母说,如今正有郡主招赘,我若运气好,能让人看上做个郡马,怕不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连官路也能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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