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知道我这人的,野心大,胃口大,一个状元是算不得什么的,到时候若是一个心志不坚……你真要我留在京城?”
沈鸢这厢话音未落,便让人封住了唇。
却是卫瓒喃喃说,我就不该教你这样猖狂。
沈鸢挑衅似的“嗯?”了一声。
那吻起初是柔情的。
后来吻得深了,沈鸢却是让人按在了桌案上,手腕扣着,舌尖一点儿残余的涩苦药味儿,让人尝尽了,只不由自主以膝夹着人,眼尾也渐渐染上了薄红。
狼毫“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也未能惊醒什么人。
只将唇舌纠缠的那一点滋味把玩得透了,吃得尽兴了。
卫瓒才起身,半晌匀了呼吸,垂首在他耳边喃喃:“好,我替你去跟母亲求情。”
那目光里含着几分狼似的凶狠。
“沈折春,你现在尽管嚣张。”
“只是待哪一日落到我手里了。”
“沈状元,你到时候可别哭就是了。”
沈鸢却半晌没起身,仰面捂着眼睛,听着那脚步声气势汹汹去了。
却是不经意间,泄露出丝丝缕缕的笑意来。
说不清,道不明。
第85章
康宁城之行一定,众多事宜便也跟着紧锣密鼓地排布起来,在离开京城的前几日,沈鸢和卫瓒都在忙着进行交接。
沈鸢在临行前,去了诏狱一次,兴许这就是最后一次核对叶书喧一案了。
随着盛愔的尸骨以国礼落葬,旧事也渐渐传开来,昔日太子盛愔离京时,曾有百姓垂泪相送,如今听闻遭遇,便越发恨叶书喧恨得厉害。
沈鸢将自己与安王几次对话一一复述核对,按例应当再瞧叶书喧一眼,复核是否本人。
梁侍卫却是有些犹豫:“血气重,要不公子别看了。”
沈鸢笑说:“我怕什么血气,你叫卫惊寒带坏了么。”
他身子不好,一旦沾着刑求拷打之事,卫瓒便总叫他避着,如今倒好,连梁侍卫也叫他避着了。
梁侍卫这才想起,眼前几分文弱、眉目柔和的人,是能果决一箭射杀了辛三太子的人,这才笑了笑,说:“是我多虑了。”
沈鸢便隔着牢门瞧了一眼。
叶书喧血葫芦似的一个人,是去皮露肉还是血染红了皮肤,已分不清楚,连带着意识似乎也混沌了,眼底已无甚光彩。
他听闻嘉佑帝定的刑罚是凌迟,大祁已百年不曾有人光明正大经受此刑。
甚至连叶书喧的名字,都责令史官彻彻底底抹去,在太子盛愔的传书之中,都只以叶姓贼人、罪奴相称。
沈鸢听闻的时候,心里头便清楚,嘉佑帝应当是气愤难平,恨毒了此人,要以另一种方式,将这人彻彻底底从世间抹去。
叶书喧越是想要人见到他,越是不再有人能见到他。
沈鸢站在地牢门口的时候,听得那血红的人低声喃喃:“殿下,殿下。”
梁侍卫闻声面目冷淡,几分冷色说:“拷打得久了,便神志不清了,已这般念了好几天了。”
“也不知念给谁听。”
也许叶书喧早就知道,那唯一无论处境,无论身份,会认真地顾念着,看着他的人是谁。
才会在神智浑噩的那一刻呼喊那人。
可已没什么用了。
昔日他取代了盛愔时。他说人人想他,无人念我。
可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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