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明瑜公主的车驾,不比他们单独出行轻车快马,一路往康宁城行去,竟走了许久,这般一路舟车劳顿,一行人渐渐面露疲色。
路上倒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待明瑜公主一行人抵达康宁城,并不能直入城中,还有一应事宜,须得提前商谈。卫瓒便带了沈鸢和其余几个人,提前抵达了康宁城。
按例康宁城官员只需在城中迎接。
谁知为首的康宁城将领名唤白振铎,却是个英武豪迈的男儿,亲自出城十余里来迎,远远见了卫瓒一行人,便笑着一拱手,高声喊道:“卫大人,沈大人。”
兴许武将见着靖安侯后代,多少都有些激动,这位白振铎见着卫瓒,便很是激动,兴奋得手不知放到哪里去好,一会儿摸袖,一会儿摸手的。
沈鸢跟在卫瓒身后还礼。
白振铎虽是武人,却一路与卫瓒搭话:“听闻二位从京中来?京中气候如何?”
“一路可辛苦么?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这附近驿馆颇为冷清,委屈了你们。”
沈鸢不想这人面上是豪迈的一个人,待卫瓒的态度竟有几分讨好,倒将其他人都冷落了。
只是这一路这样的官员也有许多,见着卫瓒,便热情有加。沈鸢只当自己是个属官陪衬,一路慢慢走在卫瓒的身侧。
走着走着,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卫瓒便问:“着凉了么?”
沈鸢见卫瓒和那白振铎都瞧着自己,便摇了摇头,说:“可能是什么激着了。”
卫瓒松了口气。
便听那白振铎连珠炮似的说:“前年我曾去京中,本也想去府上拜会,只是听闻令尊不在府中,便不曾前去。”
“听得你们要来,已早早将官舍收拾出来了,只是许久无人居住,颇有几分冷清,若是你们愿意,来鄙府小住一二也好。”
卫瓒素日被吹捧惯了,也见多了这样热情的官员,只淡淡说:“来此处办差,不必铺张。”
白振铎却丝毫不觉得被拒绝了没面子,连声说:“好,好。”
又絮絮落落了好一阵子,才想起什么似的,说了一句:“我听闻沈大人身子素日不大好,可有什么需要的么?”
沈鸢垂眸淡淡说:“一切都带着了。”
白振铎又捏了捏自己的衣袖,说了两声:“好,好。”
沈鸢其实很难说清自己对康宁城的情绪,他年少时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不愿听这座城的。
旁人说父母是英雄,可对他而言,这座城像是怪物,吞噬了他的父母,同时吞噬的,还有他年少时的所有骄傲和期待。
只是后来日子久了,待父母的兵书都读得尽了,他又忍不住去搜罗了许多有关这座城的书籍来读。
去想象父母守城时如何作战,想象父母在这城里如何生活,仿佛他也真的同父母度过这一段时光一样。
读得久了,连着城里的一砖一石,一草一木仿佛都见过。
白振铎一路向卫瓒介绍的那些风土人情,他也仿佛都听过。
仿佛这样就能离着父母更近一些了。
可左右四顾,偏偏又那样陌生。
他们一行人轻装便行,并没有人在两侧开道,入了城便下马。
却见着城中有好些人在路边,见了他们,便停下手里的活儿来瞧。
白振铎笑说:“城中百姓鲜少见着京里的高官,来瞻仰一二,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沈鸢多少也习惯了。他这个状元郎的名声传不出去京城,倒是卫瓒这个少年将军,走到哪儿都有人来瞧。
前些日子经过驿馆,还有姑娘专程来看卫瓒的风采的。
只是在康宁城如此,越发心里头有些不快,便下意识揶揄卫瓒:“小侯爷果然到哪儿都招人喜欢。”
白振铎一顿,却是忍不住瞧了他一眼,接着话说:“卫大人这一路很招人喜欢?”
沈鸢说不出是酸还是调侃,只不咸不淡说:“驿馆还好,若到了大些的驿镇,好些人爬了墙头来看他。”
“光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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