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变色。
一对三,一对五,后来已是车轮战,连卫瓒都没数着下去了多少个,却是沈鸢在边儿上认认真真瞧着,每上去一个,都教着怎么对付他。
卫瓒虽是越战越吃力,却也越战越酣畅。
先前只见他花枝应敌潇洒,哪知用了枪,竟如白日的闪电惊雷,悍勇无匹。
下头的士兵也瞧着没了声响,显然是不曾见过有人有这样高超武艺。
书中说一人成军,人皆以为不过是个虚名,一人能战四五人便是极限,哪知世间竟真有人少年之姿,却如同万夫莫敌。
最后卫瓒战至力竭大胜,往地上一躺。
众人在台下鸦雀无声。
白振铎更是怔愣在原处。
沈鸢却是抿唇笑了笑,低声与众人说了什么,众人这才慢慢散去了,目光仍是忍不住随着卫瓒瞧了许久。
待人都走得差不许多了,沈鸢才拿着一壶酒水,自走到卫瓒的身侧,慢悠悠说:“原来你也有力竭的时候。”
卫瓒仰面躺在地上,笑说:“我又不是怪物。”
沈鸢垂眸说:“你现在的体力也跟怪物差不许多了。”
他也是头回见着卫瓒使出全部本事来。
上回让安王追杀时,他便想过,卫瓒拖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林桂樟,还能杀出一条命回来。
得是何其高超的武艺,如今真摸得清了,确实惊人。
沈鸢不自觉又轻轻捻起了衣袖。
片刻后,沈鸢自己转移了话题说:“一久战,又开始倚重单条腿,你那腿早晚让你用废了。”
卫瓒却是道:“平日里也没什么值得我这样久战。”
沈鸢半晌又说:“白将军本以一壶好酒做彩头,只是叫你搅和了,如今也很没面子,须得好生开解一众将士。”
“他叫我替他贺喜你。”
卫瓒笑说:“你怎的贺喜我。”
沈鸢定定地瞧着他,神色似喜非喜,似冷非冷。
只见着卫瓒经那一番酣战,汗水已经将整个人浸得透了,呼吸时唇间逸出黏腻的热息,只一双亮而漆黑,素日傲睨一切,如今却目不转睛盯着他瞧。
沈鸢轻声说:“你闭上眼睛。”
卫瓒便乖巧地合上了眼睛。
从一个无人能见到的角度,沈鸢手中那一壶酒水微微倾泻,
那清澈的酒水细细的一股,浇在卫瓒的唇舌间。
濡湿了嘴唇,又缓慢地,顺着喉结向下,顺着方才打斗时松散敞开的衣襟,淋湿了胸膛。
仿佛要将他的气焰和骄傲浇尽。
可那结实的肌肉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微冷的酒水替代了什么,抚过裸裎的胸口,钻进了锦绣的衣裳。
沈鸢审视着他结实漂亮的身体,在汗水与酒水之间一片狼藉。
眼底似喜非喜,似恶非恶,轻声说:“贺喜卫将军大胜。”
卫瓒睁开眼睛,再对上沈鸢的眸子。
沈鸢却是勾了勾唇角,将手伸向他,说:“还有力气起来么。”
卫瓒便捉着那只手,从汗水酒水之间起来,倒险些将沈鸢拽了一个踉跄。
沈鸢静静看过他身上的湿漉漉酒渍,不知是想了什么。
片刻后,解了自己的披风,慢慢罩在他的身上。
耳根微红说:“别着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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