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问题便出在这儿,衣轻飏唯一所知的,能够封存上古怨灵的容器——便只有那几个上古神器。障眼也只可能是这些神器的其中之一。
但在上辈子这个时候,神器压根就还没出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难道他没有重生?
或者说,只有他重生了,那些上辈子逃出来的怨气裹带着神器已逃往了人间各处?
那这就很棘手了。
衣轻飏无奈地拍了拍脑门,他这回认命了,就想平平淡淡地过完这辈子,怎么半途钻出来这么多破事儿?
若只有这一个神器还好,要是全部都逃出来了,他还得一个一个地去追?所以,上辈子自己干嘛去招惹这些鬼东西?
气也总归气的是自己,索性不再想。符纸烧完一张后,衣轻飏也大致猜到了障眼是哪一个神器。
他掏出袖中符纸正要再点燃。
哗啦啦——
门上的锁晃动了起来。
有人回来了!
钥匙在他手中,小孩不可能进得了门来,只可能是……
衣轻飏只来得及撤去脸上由笑尘子施的幻术,女人正好开了门,点起烛火,朝榻上乖乖坐着的孩子举起了自己的菜篮。
“看,阿一,阿娘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衣轻飏的眼神只落在了烛光下女人的脸上。五官有些许像他的贵妃娘,却并不十分秾艳,顶多算清秀。女人的笑容却天然的温和,或许是因为对着她的孩子,神色与衣轻飏方才在外面所见的截然不同。
“阿娘。”他有些不适应地开口,“您额头怎么了?”
女人一怔,抚着额上的伤痕随意一笑:“没事,兴许是被树枝蹭到了。来,阿一,咱们不说这个,先看看阿娘给你准备的生辰礼。”
生辰?衣轻飏耳朵一动。
女人拿出篮子里的白面,笑道:“看,阿娘今日到镇上换了什么回来?阿一,快,去把灶膛上的梨花蜜罐拿来,今晚阿娘就给小寿星做甜甜的梨花糕!你以前吵着要吃的!”
果然无论换了什么时候,自己都对甜食情有独钟啊。
女人如何到得了镇上?幻象自然只能活在幻境里,这大概就是障能自圆其说的地方了。
衣轻飏跑到灶屋,小心踮脚抱着梨花蜜罐回来。女人舀了水来,便在桌上和起了面团,衣轻飏第一次亲眼见人做点心,有些新奇。
傍晚美美地吃了一顿。梨花糕其实很好做,就是普普通通蒸好的糕点上浇上一层梨花蜜就好。这是女人的做法,但衣轻飏也还未吃过其他做法的梨花糕。
女人去洗碗时,衣轻飏在屋子里四处闲走,摸到柜台上一面残旧的铜镜,轻轻敲了敲,无任何反应。
忽然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盯着他。
衣轻飏回头,正对上窗纸破洞中那双黑幽幽的大眼睛。
这画面本有些诡异,但衣轻飏却不知想到什么,忍不住轻轻笑了。
鸠占鹊巢,鹊吓得不敢吱声,鸠还挺得意的。
那双大眼睛不吱声,衣轻飏便也乐得不吱声。睡前,女人坐在床头给他讲故事,由今晚吃的梨花糕扯到了十万八千里的仙境去。
“神仙住的地方定是纯白无暇的,种满了梨花树。”女人柔声给她的孩子讲,“梨花那么白,开满一树时又那么美,大概只有神仙配得上它了。”
对这个山沟沟里活了一辈子的女人来说,山头那棵梨花树大概就是她所能想象得到最美的事物了。天上的神仙又是人人憧憬的救世主,自然而然,在她眼里,梨花便和神仙划上等号了。
衣轻飏从未祈求过神仙垂眸众生,但女人的想象、温柔的语调确实令人沉醉。不知怎的,他想起了清都山,想起了大师兄住的院子里,也栽种了一棵枝叶扶疏的梨花树。
每当夏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