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完全不受控制。
云倏垂眸,与小孩对视。
衣轻飏抿紧唇,可怜地嗫嚅道:“大师兄,剑太重了,我真的不行……”
云倏一言不发,只是弯腰将剑捡起,轻轻掂了掂重量,而后回廊上重新拿起另一把铁剑,扔到了阿一怀里。
“试试这把。”
这把轻是轻了,但衣轻飏的问题压根不在于重量。他很可怜地问:“大师兄,我今天必须用这把剑练完才能下课吗?练些什么啊?”
云倏道:“很简单,举起它对准我,如果手不抖了,我们就下课。”
衣轻飏小小声抗议:“大师兄,这没道理,我为什么必须把剑对准你?难道你是我的敌人吗?”
云倏没跟他说什么大道理,只是很现实地说:“剑法基础的最后一堂课是与我比剑,若你连面对我时剑都举不了,永远都结不了这门课,阿一。”
衣轻飏更加觉得没道理:“那我不能找十七师兄或者二师姐来比剑吗?”
云倏淡淡否定:“不能。因为我是你这门课的老师。”
衣轻飏彻底泄气,自暴自弃中还有些耍赖皮的意味:“那就干脆永远结不了课好了。”
云倏负手身后,补充道:“今天中午也吃不了饭。”
衣轻飏顿时瞪大眼睛:“这不公平!大师兄!不公平!”
云倏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平淡无奇地叙述:“我记得,当初是你执意要与我住一起,以便向我学习的?”
衣轻飏低头,狠狠拍了拍自己脑门。
报应啊报应,这就叫典型的现世报。
在大师兄的威逼之下,衣轻飏不得不面向大师兄小手哆嗦着拔出剑,而后双手死死把住剑柄,尽量减小颤抖的幅度。
云倏与他面对面站着,沉默至极。
过了很长一会儿,衣轻飏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得不没话找话道:“大师兄,你和人比剑,有输过吗?”
云倏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摇头:“没有。”
衣轻飏将视线停在眼前微颤的剑柄上,并不抬头,只是微弯唇角道:“大师兄可真是天赋异禀,我辈甘拜下风啊。”
“只是不知大师兄想没想过,若有朝一日真的输给了另一个人,你当如何?”
云倏不假思索,云淡风轻地道:“不如何。若我同意与人比试,便已做好了输赢皆有的准备。即使输了,也并非在我的预料之外。”
衣轻飏仍不抬头,只是笑着注视自己微微发颤的手:“若是……若是,输了便会为之送命呢?”
云倏仍道:“那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衣轻飏倏地抬头,语气些微的激动:“那若是故意输掉,故意送死呢?”
云倏不皂色的眸子露出浅浅的迷茫:“故意输掉比试?”
衣轻飏忙打哈哈:“我说的是假设,假设……假设大师兄你会故意输掉比试,甚至故意送死,这会是在什么情形下做出的决定呢?”
云倏敛下眸子,开始深深思索阿一的这个问题。
伴随他的思索,衣轻飏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紧张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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