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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我也送给你。”

那种如出一辙的笑又让他想起步九八死前的神情。他想起来叶聆风也曾哭着问他:“九九,九八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好不好?好,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和二师姐查个清楚的。”

一行十八个弟子,十七个人的死都需要他来承担。

可没有人问他,是否承担得起。

“你猜我要怎么报复你?”流时说,“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你负罪逃跑,叛出师门,就算你从这里出去,外面也全是有关你的通缉。”

“你不想承认杀了我师父?”流时麻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好啊,那我就让全天下逼你认罪。小师叔,当所有人认为你有罪时,你就已经有罪了。”

“这就是你的命,认命吧,也认罪吧。”

在这个小小的密室里,他依稀记得自己度过了漫无边际的四十九天。被铁链锁住了琵琶骨,又被活剥去金丹,修为尽散,皮肤和筋脉被一寸寸割下又上伤药,长好后再重复着前一天的折磨。

有时,他望着密室那扇小小的窗渗进来的惨淡日光,以为这便是他人生最痛苦的折磨了。等到后来才知道,之后发生的一切和这些相比,完全算不得什么。

四十九天后,或许是折磨够了,又或许是腻烦了,衣轻飏被流时带走,抛下了浮幽山。

浮幽山是有名的鬼山。它背靠一道深渊,据说这渊名叫不落渊——最好不要落下去,否则,一旦落下去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站在不落渊的上空,渊底涌上的狂猎风声便像凄厉的鬼叫,无时无刻不发出渊底鬼魂的哀嚎。

衣轻飏掉了下去,果然很久都没有爬起来。

后来他在自己的话本里写道,他衷心地希望,那就是结局了。

——

不知不觉已天亮,熹微的光从云间渗透过来,云雾扑打在他脸上,凝下湿湿的雾水,像在唤他从这场噩梦里苏醒。

衣轻飏缓缓掀开眼睑,面对云涛雾海,呼出了一口气。

他伸了个漫长的懒腰,骨头都在咯吱作响。再起身,捡起散乱的功过格,拍拍灰,揣进衣襟里。

衣轻飏从后廊进了房间,睁着迷蒙的眼睛打哈欠,一眼便望见中间的桌案上多了一碗粥、一碟咸菜和包子。

衣轻飏摸了摸碗边,粥还是滚烫的。这么说来,大师兄刚刚才进过他房间。

光线从窗沿一点点蔓延至昏暗的室内,新的一天好像真的到来。衣轻飏啃着包子就着咸菜,再吸一口滚烫的粥,人生就此满足了。唯一可惜之处,包子是白菜馅的,一点儿肉渣都没有。

他居然还能喜欢吃肉。

衣轻飏挺佩服自己的心大。

将早饭吃了个干净,他随意地倒在榻上,枕着手臂打算小睡一会儿。可睡了半天,脑袋还是冷冰冰的清醒,衣轻飏索性放弃,洗了个脸换了身衣服推开房门。

因为昨夜守庚申,今日众弟子难得可以休息半天,调整作息。

南峰还很清净,没有惯常熟悉的晨钟声,衣轻飏还有些不习惯。

太安静了,他站在寒气袭人的廊下向掌心呵气。云台因为处于南峰最高点,云涛雾海从四面向中心这座小院涌来,这让衣轻飏不由感觉自己身处一座孤岛,任凭波涛恒久地拍打岛岸。

云间忽然传来一声空灵的鹤唳。

衣轻飏眉间浮现喜色。

“灵芝!”

灵芝扑棱着羽翅,优雅地在廊前平稳落地。衣轻飏抱住它纤长的脖颈亲昵地贴了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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